如铁倒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见桃夭眼底一片青黑,就知昨夜鬼头鬼脑蹲在房外偷听的必是此人无疑。他打从心底厌恶j-i鸣狗盗之徒,故意道:“桃夭,昨夜歇得可好?”
桃夭被戳到痛处,冷着脸意有所指道:“还好。只是晚上有些凉,奴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倒是哥哥你,睿王殿下大驾光临,一定忙坏了吧。”
如铁点头:“我也还好,没怎么睡,正打算洗个澡回去补眠呢。”
桃夭拐弯抹角话里有话,却被如铁刺得气不打一处来,想起自己偷偷藏在屋外听到的动静,酸溜溜道:“殿下千金之体,白天又要c,ao劳国事,哥哥多少也该劝着些,可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净是打扰殿下休息。”
如铁网文看多了,经验丰富,桃夭是何意他再清楚不过,啰啰嗦嗦说这一堆,可不就是把他当成了惑主的狐狸j-i,ng了?
不过在他与睿王演的戏里,自己似乎、仿佛、好像还真是一只狐狸j-i,ng来着?
……那,这一次就专门演一演真正的狐狸j-i,ng好了。
如铁这般想着,偏露出纯真的笑容,幽幽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殿下根本不听我的,既然他坚持,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多谢关心啦。你这番话,还是留待侍寝时亲自与殿下说吧……对了,蒲公公。”
如铁转向一直旁听着的内侍总管,关切地道:“桃夭公子晚上觉得冷,麻烦公公再给他添一床被子吧。”
也省得这货冻得晚上睡不好,跑来听他和睿王的壁角——都已是炎热的夏天了,骗谁呢。
公子真是个妙人,蒲公公笑应了。
“你!!”桃夭脸色发青,愤愤然转过身去,如铁还以为他会拂袖而去,谁知片刻的工夫桃夭又转了回来,痛心疾首道:“哥哥,奴家一片好心提醒于你,想不到你却是个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枉殿下对你如此信任!”
……啊?这货怎么画风突变?
如铁往桃夭方才对着的方向望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大猪蹄子睿王到了,桃夭当然要变得义正辞严,博人好感了。
“小铁,桃夭。”
穆承渊远远打了一声招呼。他早上才出府没多久,就遇见前来传信的内侍,太后偶感不适,皇帝亲自侍疾去了,休朝一日。内侍怕睿王着急,没待他追问便道出了缘由,皇太后也非什么大病,只是天热胃口不大好,吃不进东西,有皇帝亲自盯着,眼下已好了许多。
穆承渊想了想,打算先折回去换掉一身朝服,沐浴更衣后入宫一趟,太后身体不适,就连皇帝都去侍疾了,他作为孙子辈也该去探望。
只是他才匆匆回返,就见桃夭堵着如铁在说什么。穆承渊想都未想就过来了,桃夭昨夜偷听壁角,穆承渊已令玄明去查了,此人明面上乃是太后与皇上所赐,实际还不知是谁的眼线,若无切实的证据,真不好贸然处置。至于如铁……经昨夜那番折腾,穆承渊自认已对他滋生了一种战友情谊,很难再对这货视而不见了。
“殿下!!!”
桃夭仿佛见到了救星,快走几步上前,这架势似要来个热情的飞扑,穆承渊上次没留神被他得逞,这次不动身色往边上挪了挪,桃夭没扑进他怀里,倒是差点撞到邻近的廊柱。
桃夭满腹委屈,红着眼睛道:“殿下,奴家没事,只是去澡房的路上遇见了哥哥,哥哥并没有对奴家做什么,也没有训斥奴家,请殿下不要误会。”
如铁:“……”
好厉害的倒打一耙,但都是网文里的套路了,如铁麻木地想,不过就是说反话告黑状吗。
这桃夭公子智商堪忧,竟当着他的面……呃,据说这就叫做上眼药,当他是死的吗,也当蒲公公是死的吗?
如铁悄悄去看穆承渊的神情,果不其然,本王已对奴家烦透了,若桃夭机灵些,定能发现睿王的冷漠,可是桃夭不知打哪来的自信,刚来睿王府就一厢情愿地以为睿王已对他情根深种,昨夜被冷落,都是如铁搞的鬼,只要把如铁扳倒了,睿王殿下自然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可惜钢铁直男睿王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皱眉道:“既然什么都没有,你红着眼做什么?想洗个澡不必如此吧?”
“殿下!!”
桃夭伤心欲绝,睿王殿下怎会没瞧出来他被如铁公子欺负了?
穆承渊不耐看他动不动就快哭出来的样子,手一挥道:“蒲英,你安排一下,往后桃夭公子想洗澡,单独给他备了水送过去。最近天热,你先送他回屋,就让他在屋里好好待着,没事不必出来了。”
也省得这人成天在他眼皮底下晃悠。
干得漂亮!不愧是英明神武的睿王殿下,直接就把人禁足了!如铁朝穆承渊扬了扬眉,就差挥舞两根荧光木奉了。
若说桃夭是j,i,an细,如铁就是混账了,居然还想与他眉来眼去,穆承渊轻咳一声,只当没看见。
他既发了话,蒲公公躬身领命,牵着桃夭便走。桃夭犹如生离死别,眼中带泪,一步三回头,不停叫着“殿下”。
穆承渊头痛地按了按额角,如铁见人走远了,歪着脑袋学桃夭公子的调子扭扭捏捏地道:“殿下,奴家也想单独洗……”
天太热了,洗完跑来跑去又是一身汗,男宠并非主子,通常洗澡还是要去澡房的。
穆承渊见他一双灵动的黑眼珠乌溜溜转动,下意识便否了。
“不行。”
如铁撇了撇嘴,夸张地一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