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目前正调集大军,对付自莲教和河南的拳民,川陕云贵一带边远之地,它已是鞭长莫及,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了。家叔的意思是想趁起义,一来可以牵制清军,间接帮助原义师;二来也司以在川开创一个局面,振奋人心。家叔已约好了川北广元的徐灭德,陕北米脂的张士龙、张天l等人同时举事,彼此呼声。萧大哥,你是四川人,又是武学名家、青城高弟,与武林人士,多有渊源,因此家叔特命我前来邀请,务必请萧大哥回乡相助。”
萧志远慨然说道:“多承令叔看得起我,且又是乡邦之事,我岂敢不效弛驱,稍尽绵力?可是我还有一点小事,要先到东平县杨家庄走一趟。”冷铁樵道:“东平县的杨家庄?嗯,江海天、江大侠不就是住在那儿的吗?对了,听说令祖与江家很有渊源,是江大侠父亲的武学开蒙师父?”
萧志远道:“我此去不单是去探访世j,还是为了给一位英雄托孤的。”当下将李成父子之事说了。冷铁樵听了李成的侠义事迹,大为感动,说道:“给李英雄安顿他的遗孤,这是应该的。好在东平县离此不远,只是两日路程,我也想谒见江大侠,就陪你门去走一起吧.”
萧志远道:“冷兄同去,这是再好不过。”要知李成是冒充天理教副教主的身份,清廷必yu得而甘心,虽说追捕李成那四个高,已是两死两伤,却难保没有第二拨、第拔续来追捕的?何况还得提防那两个逃脱的伤者,向附近的官厅通风报讯,又给他制造麻烦。
萧志远受了李成临终之托,务必要把他的孩子送到江家才得心安,此去江家,虽是只有两日路程,但因有上面所述种种关系,萧志远也就不能不加倍小心,恐防路上出事了。冷铁樵是冷天禄的侄子,冷天禄是四川绿林第一高,冷铁樵武学是他叔父所传,想来必定不弱,有他一路,等于添了一个保镖,故而萧忐远听说他也要前往江家,自是欢迎之至了。
当下萧、冷、叶人,就携了李光夏一同下山,第一日平安无事,第二日午时分已踏进东平县境,离江家所在的杨家庄也不过四五十里路了。以他们的脚程而论,不需两个时辰,就可以赶到。
萧志远放下了心上的石头,心道:“有江大侠坐镇此间,宵小之辈,固是闻风远避,朝廷鹰大,谅也不敢在此横行?”哪知心念未已,忽听得“呜呜”的尖锐啸声,掠过空隙,这是两支响箭!
响箭乃是强盗劫掠之前所发出的讯号,并不伤人,而是示警的。敢用响箭的强盗,都是比较有来头的黑道人物。
萧志远颇为惊诧,心道:“这g强盗,胆敢在江家的五十里之内行动,也算得是肚大包天了!”
冷铁樵哈哈笑道:“我自出娘胎,便是在强盗窝子里长大的,想不到今日竟有强盗向我拦路截劫,这可真是大有趣了。”萧志远道:“恐怕不是普通的强盗!”冷铁樵道:“管他是谁,他若是不卖我小金川冷家的帐,我就要他好看!”萧志远道:“且先看他来意再说。”
话犹未了,只见五骑快马已是疾驰而来,在他们面前一字散开,为首是个年约十左右,长眉入鬓、姿容妖冶的美f人,后面四个是一式青衣的少nv,看来乃是她的丫鬟。
饶是萧、冷二人见多识广,也不禁有些惊诧,萧志远心道;“nv流之辈,大约总不会是朝廷鹰犬吧?”冷铁樵本来准备要拿出“道上同源”的身份,与对方j涉的,想不到来的竟是j个nv子,他平生从未与nv子扛过j道,一时间竟不觉有点尴尬,迎上前去,讷讷说道:“你,你们是哪条线上的朋友?”
冷铁樵的江湖“唇典”熟极如流,出口之后,这才忽地感到有点不大适当,要知这些他平日说惯了的唇典,一向都是对男x的同道说的,但如今对方却是个nv的,称兄道弟,拉关系、讲j情这一套,即使还是可用,也总得换过一套委婉的说辞了,可是冷铁樵从无此种经验,毕竟应该如何措辞,他也不懂。
一个丫鬟忽地“噗噗”笑道:“谁是你的朋友;你这黑汉子也不拿副镜子照照你的尊容,凭你这副尊容,也配和我们的小姐j朋友!”那美归人斥道:“小j别胡说八道。”她虽斥责了她的丫鬟,对冷铁樵可也是一般毫不客气,冷冷说道:“什么线上面上,我可不懂。有话爽直的说!你是想求饶不是?”
冷铁樵本来就是一副耿直的脾气,他也从没受过人这样奚落,一时气起,便即大声说道:“你是强盗,我也是强盗,你懂不懂?”
那美归人点点头道:“晤,原来如此,懂了。”冷铁樵道:
“你既是明白,就不该再拦我们的路。”那夫f人蓦地面se一端,说道:“你是强盗,强盗的规矩你懂不懂?”冷铁樵道:“哪一条规矩?”那美f人道:“强盗出去打劫,岂能空乎而回?”
冷铁樵道:“哦,你是要向我收买路银子?”摸出一个铜钱,“铮”的一声,向那f人挥去,朗声说道:“大钱没有,小钱一个,意思意思。”心里可在直骂:“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要个是看在你是个nv流份上,我真的‘孝敬’你一锭元宝,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