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花玲说过的话。
裴明榛这个人,因为经历复杂,小小年纪就敏感多思,他很难敞开心扉接受一个人,可一旦接受,就是永恒。
这是他的桎梏,也是执念。
他经不起失去,也永远不会有下一次。
心念一起,便是一辈子。
阮苓苓心跳的很快,有些承受不起这种份量,心里又酸又软,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想扯开话题,不让裴明榛继续沉浸在伤感里:“那个豆豆……”
话一说出口,自己就后悔了,怎么又提这个话茬!
裴明榛微微眯了眼:“花玲是不是没和你说清楚,我对她从来没有任何意思?”
阮苓苓顿时卡住:“说,说清楚了的,她跟我说了当年的事,那件……很糟糕的事。”
她佩服裴明榛,也感谢他。
谢谢他经历苦难,心里仍有底线,谢谢他喜欢自己,仍然有坚持和原则。
这样的他简直太耀眼,让她舍不得放手。
裴明榛没注意到阮苓苓眼底的情绪起伏,只沉默片刻,嗤笑一声:“她对你倒大方。”
像是满意,又像是不太满意。
满意的是小姑娘不会误会他了,不满意的是……惦记小姑娘的人又多了一个。
未来首辅大人心里有点小醋。
他握着小姑娘的手:“初初见到花铃,没告诉你,是我小气,想看到你吃醋,后来想说,各种暗示,你又不在乎,我这一肚子话就堵了回去……我跟花铃多见了次,只为套出她身边的叛徒,并没有跟她靠近,只街上那一次为了引起你注意和她走近了些,但也隔着一步的距离,我没碰到她一星半点——”
阮苓苓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她很感谢你。”
裴明榛握住她的手,哼了一声:“银货两讫,一笔交易而已,我不需要她的感谢。”
气氛突然轻松,阮苓苓有些想笑:“那这个豆豆你不记得,我呢?我似乎也有个叫豆豆的小名,你知不知道?”
裴明榛看着小姑娘,想了想,道:“我少年时曾与你见过一面,自是知道这个小名,但你从来不提,我以为你不喜欢被这么叫。”
他拍了拍小姑娘的背:“不叫也挺好,你现在长大了,不需要贱名压着也能平安顺遂。”
阮苓苓憋了憋还是没憋住,问他:“那小郡主的名字来自一首诗,有相思豆的意思,那她如果也叫豆豆,你会不会喜欢?”
裴明榛:……
他一脸怀疑的探上小姑娘脑门:“生病了?”
阮苓苓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莫名奇妙就是想要一个答案,拍掉他的手,力气还有点大。
裴明榛皱眉:“我为什么要喜欢那个一点都不温柔,一言不合就拔刀的凶女人?”
阮苓苓:……
裴明榛:“你为什么对这个名字这么执着?”
“就……”阮苓苓有点虚,“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没来,一直都没出现,你会喜欢谁?”
裴明榛感觉这个问题十分莫名其妙,但小姑娘问了,他就耐心想了想:“大约,不会喜欢上谁吧。”
他的经历里,太往前,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不会有小姑娘喜欢,往后,仕途顺畅身居高位,大约也习惯了别人的吹捧和不怀好意,有了固定的应对模式。
唯独小姑娘出现的时间点很特殊,他能掌控一些东西,却没有那么强大,一旦有什么意外,他会认真查。如果对方是居心叵测之人,他自有应对办法,可小姑娘单纯善良,有点乖又有点凶,有一股别人身上没有的鲜活气,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我大约只会对阮阮动心,对旁的人,都没有想接近的**。”
更不要说袒露心扉,一辈子在一起。
“或许都不会成亲。”
阮苓苓听着听着,十分震惊,差点说不出话:“那如果别人总是问起不成亲的原因呢?”
“嗯……”裴明榛想了想,道:“那我大概会编个谎,说曾经有个意中人什么的。”
阮苓苓:“谁?你会选谁编故事?”
“不知道,”裴明榛摇了摇头,“也随便了,谁合适就选谁。”
阮苓苓瞬间明白。
她没穿过来之前,死去的前身最合适。
死人不会暴露秘密,前身又全家死光无处可查,再加一些似有似无的联系……她不合适谁合适?
原来她一直找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答案。
阮苓苓心中顿时一轻,也一空。
这一刻她明白了,其实她要的也不是真正的坦诚,世间也没有绝对的坦诚,所有都要事无巨细的说给对方知道,日子还过不过了?如果别人想给你一个惊喜怎么办?
她想要的,其实只是安全感,是信任。
豆豆这个名字从最开始就是她心中的阴霾,让她不安,触之即痛,一旦这个人出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