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突然ji-an上了血渍,被玉色的窗纸隔档。“哒——”
“啊——”昭瑜跌坐在侧,大惊失色,遂强作镇定。
依稀还有血浆滴落在甲板上的声音。
“我——”像三秋的落叶萧萧,她的声音平和而清冷,“自然相信他。”
皓腕凝霜,她纤长的手指捻起一颗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
棋局大变,宛若枯木逢春。
平王啧啧称叹:“有意思,今晚上的局很有意思!”
黑子狠戾,再断了白子的出路。
平王笑起来,补充道,“真想好好看一看郡主和沈侯,如何破今晚的局。”
船身剧烈地晃动起来,外面纷闹起来。
显然是有人登船了。
猝不及防,平王一扬手,灭了船舱内的灯,一缕月色正好投s,he到棋盘上。
借着月色,窗外的身影若隐若现,窗纸被血液浸染透。
“我从来不去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情。”
“看来郡主喜欢运筹帷幄的感觉。本王猜郡主平素应该与今时今日一样,喜着白衣,白衣易沾染沙尘,郡主想必是谨慎小心之人。不过本王与郡主不一样,本王生平最厌恶白色——端持造作。”
“所以平王殿下喜欢红色,也喜欢刺激?”
平王不置可否。
一把刀“噗——”地刺透窗纸,明晃晃地闪着寒光。
他们相对而坐,置若罔闻——
“叮——”
是赤霄的声音。
月光将沈孟的影子映在窗上。
白子复又落下,此一子平平无奇,平王不以为意。
船舱外打斗的声音渐渐小了,却有莹莹火光燃起来。
“郡——郡主——起火了——”昭瑜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听得出因为过分惊惶而微微发颤。
黑子在他手中反复摩挲。
“殿下,到您落子了。”
“哒。”
李明卿展眉,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外面起火了,长宁郡主难道不害怕吗?”
“平王殿下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这条船,本王还是烧得起的。”
船身再一次剧烈地摇晃起来,只有桌上的棋子,安稳如初。
棋子落在天元,她接着道:“但是殿下这条宝贵的性命,是丢不起的。”
“这个自然。”
“噗——”
窗户被人劈开。
李明卿静静地看着平王:“我们上殿下的船需要付钱,同样的殿下要我们救命,也是要付钱的。”
白子落在棋盘上,一时间起死回生,黑子败落。
船舱外的火越来越大。
“没问题。只要今晚能活。”
不过眨眼之间,船舱发出了异样的震动。
整个船舱猛然往下一坠,船舱四面紧紧闭合起来。
沈孟一怔,警觉到情况有异,与影稍一对视,深深潜入水中。
江面上的红船燃起熊熊大火,烧得格外地旺盛。
“哈哈哈!郡主,是第一个破此局的人。”
船舱紧闭后,急剧下沉。
“他们人呢?”
平王摊摊手:“那本王可管不着。”
“安远侯舍命相救,平王殿下就是这样报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