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后就做那一等一的人才。”
她心里一甜,别过脸。
“你收了我姐姐的簪子,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你——”
这个无赖
她作势要取下发间的簪子,却被他压住,沈云亭眯起眼睛凑到她面前,笑起来像只小狐狸。
“我什么我?东西收下了就是收下了,自然也没有退回来的道理。”
她握住藕簪的手顿住。
桃之夭夭,孟春时节的千红万紫终究败了。
一转身,潇潇的冷雨换了霜雪,她与父亲远在岭南,替母亲问药求医,京都却传来兵部尚书府满门抄斩的消息。
满门抄斩——
满门——
“不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迷迷糊糊间猛然睁开眼,却只觉一片漆黑。
水——
无尽的水像是一张大网将她缠裹。身下的筏子一半浸泡在水中,
是梦。
也是往事。
这一江的寒水与岭南沉船那个晚上——
何其相似!
浩渺的江面,烟海茫茫。
我在哪?
他们在哪?
云亭——
沈云亭呢!
夜风侵来,江水的寒意让人觉得有些刺骨,忽然有一双手稳稳托住了她的双臂。
“我在。”
她一凛,是沈云亭,也是沈孟。
昏睡前的情形一闪而过。
沈云亭中毒,然后两人一起跌落水中,船底传来了巨大的爆炸——
中毒?
没事了?
这么快就没事了?
跟没中毒一个样——
难道——
他根本就没事?
“你没事?”
“我——”沈孟的话在嘴边,他在百鬼夜行多年,对一些惯用的毒伎太过熟悉。
但是这些,他无从对眼前的人说起。
“我机灵啊。”他眨眨眼睛,一双眸子里尽是狡黠和笑意,“百鬼夜行的毒伎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李明卿嘴角浮起一丝不明的笑意:“那你也察觉到船会爆炸?”
“我鼻子很灵的!虽然船舱里用饭菜的香气盖住了□□的味道,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他倒是很不谦虚,“上船之前我便已经查探了船舱,船舱被红莲手下的人处理得很干净,就是因为太干净了,所以很像有备而来。”
“所以你找到了船里的暗舱?”
“我只是怀疑有暗舱,但暗舱是影找到的。绑住竹筏的绳子也是我让影割断的,□□也是我让影点的,与其等着他们对我们下手,不如先发制人。”
好一个先发制人,倒让她有几分叹服。
“你既然知道会有危险,为什么还选这艘船?”
“我想,我也应该这样问你。”
四目相对,她们会心一笑。
果然!
她们是最懂对方的人。
李明卿定了定心神,环顾四周茫茫的江面,不由问道:“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