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那个嬉皮笑脸地立在那,却有一股子冷气儿从骨子里透出来;右边的那个慵懒得仿佛没有骨头,倚在门边儿上,斜眼瞧着众人。
是他们?
邹锦瞪大了眼睛:他明明没有告诉白宿他的位置。
右边的那个走上前来,搂着他的肩膀,挑着嘴角笑:“怎么傻了?不是你叫我出来玩?”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倚靠在他的身上,软得仿佛一条蛇,连眼神都仿佛是有着艳丽色彩的冷血动物。
他轻轻按住了他的嘴唇,微微摩挲:“是不是上次之后,就把我忘了?”
邹锦猛然收缩了瞳孔,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人的状态绝不是平时的白宿。
是那天晚上,在酒吧跳舞时的模样。
邹锦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男人给了左右一个眼神,让他们把包间的门锁上,这才放下心来,冲着两人笑:“你们俩就是……”
枭永远是那样惫懒又性感,他似乎对男人没有半分嫌弃,勾着他的脖子,语调的尾音带着轻微的气声:“白宿。您找我来,不会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吧?”
他说话间探出一点鲜红的舌尖儿,舔着自己的嘴唇,引得男人眼睛都直了,只想舌尖钻进自己口中的模样。
01坐在另一边,邹锦分明瞧见他眼神中的冷,他忽得矮下身去,学着枭的模样,乖顺地给男人倒酒,微一抬眸,笑容张扬又明媚:“我叫01,您可要记得我。”
邹锦已经看傻了,连先头的危险都忘了一半,满脑子都是这两个人从未展露过的这样一面。
这两个人的侵略性太强,可强压下身段伏低做小、讨好起谁来,就越发让人产生无尽的妄想。
尤其是在这样的场所,一举一动都带着别样的暧昧和暗示,令人不由得产生别样的幻想,为之神魂倾倒。
连男人都被他们哄得失神,喝下了酒水。
那边枭简直就是如鱼得水,挨个人身边呆过一圈,无论男女,只要跟他打了照面的,就没有眼神能离开他的。
几乎没有人敢相信这就是荧幕里那个白宿,就仿佛是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硬扯落了下来,作弄成这般靡艳的模样,连头发丝儿里都透着yù_wàng的味道。
如若再想到电视里那人不苟言笑的冷淡,就愈发想在现在的他身上去分一杯羹,也跟着尝一尝,这极艳的滋味。
邹锦好容易才回过神来,张嘴想要提醒他们危险,01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给男人又斟了一杯。
不到十几分钟,房间里的气氛就重新热络了起来,枭慢悠悠地眯着眼睛,冲01笑了起来:“我完事了。”
他把外套脱了往桌子上一扔,只听一声巨大的声响,里面竟然是在场众人的通信设备。
谁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弄到手里的。
众人还不明所以,下一刻,只听一声巨响,01动作j-i,ng准地击打了一人的后颈,那人白眼一翻,还来不及抗议,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的众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两个性|感的美人怎么就忽然翻了脸。
“……太快了,我还想多玩会呢。”枭十分瞧不上01的作风,拉过正欲逃走的男人,轻慢地笑了起来,“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刚才不还很粘我?”
男人瞪大了眼睛:“你们——啊!!”
枭折断了他的右手,声音带着一丝惫懒的笑:“你刚才还用什么碰我了?”
01嫌弃地瞧了他一眼:“快点,他在外面等着呢。”
他说的是白宿。
枭轻哼了一声,把男人打昏在地,没过十分钟,房间里的人就横七竖八被清理了个干净。
邹锦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他们。
他简直没有办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01是不会跟他解释的。
枭走到他的面前,把一个小文件袋扔给他:“他们还会昏迷一个小时左右,这是一部分的证据,他们怀里毒|品的是另一部分。”
邹锦定定地瞧着他的眉眼。
每一处都跟白宿是一模一样的,但又每一处都不一样。
“……怎么做?”邹锦的声音沙哑,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我该怎么做?”
“我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就算你们救了我,我又该怎么做?”
无论他是否报警,他都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做一个艺人了。从他做错了第一个选择开始,他就离那道明亮的光芒更远了。
他早就知道。
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随便你,”枭无所谓地瞧着他,“我可不负责给小朋友做心理辅导。”
邹锦的声音在颤,嘴唇也在颤,依旧是那满脸满眼的痛苦和化不开的恐惧。
他蜷缩成了一团,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仿佛像逃避什么。
枭沉默了片刻,点了一根烟。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要死在光里。”枭的声音少了那刻意做出的媚,安静中带着一丝沙哑。“当初我是这么想的。”
邹锦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黯淡又空洞,眼中仿佛只有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