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男子瞳孔缩了一下,凛冽地俯视着她,冷冷地说道:“我是受人之托,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不需要以身相许。”
她转了转漆黑灵动的眼珠,慧黠地扬唇一笑,“是你家少主白瑜吧。”
说毕,她便站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头望向这布衣男子。双眸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讥诮道:“应该说是白瑜身边的车夫,你真当我是笨蛋么,在船上三日三夜,那个船舱只有那么大那么些人,我怎么可能没注意你呢,虽然你也易容了,可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那样的熟悉,我就起疑了。”
那时她推测,应该是白瑜安排了他的车夫来保护她的安全。既然如此就简单多了,遂而让李小红假扮黑衣人刺杀她来把他引出来。原来就是担心这人是个谨慎的主,所以刺杀过程也极为逼真,她甚至对李小红说,可以给她一剑外伤也无妨,为了把人给真引出来,她愿意用的血之躯的苦计,只是,李小红还是不忍心真伤她。
良久,他吐出一口气:“既然知道,何必说那些话。”眼前这个女子把他引出来究竟打什么如意算盘,这女子在短短的一段时日内就变得如此聪明,手段如此狡诈,尤其是近日更是把墨公子的护卫玩弄在手掌心,究竟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是说,她的天资聪颖。
她一脸悠闲淡定,她知道她抓住了车夫的罩门,那么就不怕他不束手就擒,是时候摊牌了,“本姑娘是你家少主亲自托付给你的,若是本姑娘因为你保护不力而发生什么意外的话……”
车夫紧蹙双眉,声音透着凛冽:“你究竟想如何?”
她勾唇一笑:“快人快语。好。本姑娘要你办三件事,办妥了,那么大家就相安无事。”她相信白瑜身边的这个车夫的能力,毕竟他比那些护卫聪明且武功高强。
“第一件事,本姑娘要你拿这我手里的这个信物,快马兼程地到东京的善财钱庄去领钱,然后不能被任何人知晓的在一个月内秘密返回到尹州,把钱交到本姑娘手里。记住,一半换成银两,一半换成银票。”
她从衣袖里递上当时善财钱庄开账户时所给的信物——一个特制的善财钱庄的貔貅的铜器,暗处有善财钱庄的印记,并且刻有她账户的特殊符号。
东京,乃尚国东部的最大的城市,离尹州若按普通马程计算也要二十日,来回起码要四十日,可是他是个武林高手应该可以更快,因而她在尹州只打算停留一个月。
她微扬起脸望向车夫,灿然一笑,“第二件事嘛,等你回来找我再说吧。”
此时,她全身凛人的气势,让久经江湖的车夫眯了眯眼。这个女子仅仅才十七岁,难以想象日后会是个怎样的光景。那墨公子知道自己豢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宠物吗?她就像一个沉睡的猛狮,现在慢慢地苏醒,墨公子能驾驭得了这个猛狮,并不让自己被它反咬伤吗?
他别有深意看她一眼:“落姑娘,敬请期待。”
说毕,车夫便径自离开了院门。
身穿黑衣的李小红,轻盈地跳到她身侧。扯下蒙面,感叹道:“那车夫的武功真是厉害,若不是他并无杀我之意,只是想拿下盘查,我哪里可以逃得了,定是在十招不到就被他给了结了。”
她樱唇牵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我之前在问泉居见识过他的武功,任是再好,他的罩门就是白瑜,而白瑜似乎没有杀人的习惯,那车夫若无必要也不会杀人的。”
其实若是他有伤李小红的可能,她就会扑上去的,她很有把握这车夫会为了不伤她而放掉李小红的。她转眸扫向院门,不晓得白瑜是如何让这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唯命是从,并且让这个冷漠地毫不在意他人命的人可以在动武时不伤人命。
她侧转过头,看向李小红,樱唇轻勾起一抹揶揄的浅笑:“我怎么会舍得让你真的冒险呢?我还要把你毫发无伤地交回徐大哥手里呢。”
李小红嫩白的脸腾地红了一片,佯怒地轻推了她一下,娇嗔:“你就爱取笑我。不安好心。”
在驾月轩,离那日落平脱离宜都已过了二十六日。是日,路氏收到了飞鸽传书。
“公子,三日前,东京的善财钱庄传出落姑娘领钱的消息,领钱的是一名相貌平凡有武功的男子,并未见落姑娘出现。那边的驻守的护卫立刻跟上,可是很快地那男子失去了踪影。”路氏低垂着头说道。
墨公子坐在高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通体雪亮价值不费的玉佩,“本公子要看看,你们这班缺乏锻炼的护卫,颜面该往哪摆。”
跟前的数名黑衣人皆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面面相觑。
“公子。这些日子来,二等护卫五人一组,六十人一队,共发动了三百人在五个重镇及其周边搜寻,稳稳地执行了公子的命令并没有让官府发现蛛丝马迹,而每一处也搜寻过,情报方面核实过,没有发现落姑娘的行踪。而在宜都、滨州内一等护卫各五人一组,各自是五十五人,已经搜遍了城内每一个角落,皆没有发现落姑娘的痕迹。”路氏瞥了一眼在场的几个黑衣人,幽幽地开了口。
他轻轻一笑,那笑令人如沐春风,却也寒彻心骨:“连本公子的丫头都找不到,要本公子如何对你们委以重任?”
黑衣人众全身猛地一颤,不敢出声。
突然在一旁的一黑衣人轰地狠狠磕了一下头,“公子。属下认为这次之所以没找到落姑娘,在于对于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