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看着躺在她床上紧闭双眸的李小红,还有脸颊上的泪痕,她叹息了一声,轻轻地走出房门。她一掩上门,转身便看到徐一骏站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微笑地迎了过去,“徐大哥。”
“小红昨晚……怎么了吗?”徐一骏神色不自然地问道。显然是看到昨晚院子里的情况了。
“她哭得很惨呢,”她狡黠地回道,望着徐一骏那蓦地煞白得脸,就接着下重药,“她以为她的徐大哥不再爱她了,她以为她以后要独守空闺一生了。”
闻言他一脸又紧张又心疼地说道:“她怎么那么傻呢?她身边不是有另外一个更好更适合她的人吗?她迟早会看到的。”
落平摇摇头,惋惜道:“再好再合适也不是她最爱的徐大哥,她为了惩罚自己当年放弃婚约而选择武功的自私决定,她决定此生都独身。”
徐一骏低声吼道:“这怎么可以?若是那样我宁愿让她待在我身边。”
“这是真的吗?徐大哥……我可以待在你身边吗?我可以继续爱着你吗?”李小红突然打开门,满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问道。徐一骏此时已然不再犹豫,猛地向前紧紧地抱住李小红:“小红,待在我身边吧。”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再次失而复得。李小红双眼婆娑,紧紧的揪着他的前襟,把头埋入他的肩窝,呜咽道:“我爱你,徐大哥,很爱很爱,我要一直待在你身边。”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相拥,相恋,真好。正当落平双眸微湿,带着满足和艳羡的浅笑转身离去,就看到那宇文庆站在不远处的另外一间房门前,唇边扬起苦涩的弧度,目光落在那对相拥的璧人身上。
他转身重新走回房中,她也跟了进去,宽慰道:“天下何处无芳草呢。你的两情相悦还在等着你呢,何必单恋呢?”
“那么你呢,你的两情相悦出现了没?”宇文庆眼神灰暗。
她欢快地回道:“没有,所以还有我陪着你等呢。”余光扫到床上,就见那俊秀的男子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嘿……醒了?”她走上前去打招呼。此时宇文庆也回过神来走到床边。
那面如冠玉的男子,眼珠子活溜溜地转了一圈,轻声说道:“汲雪感谢姐姐昨晚的救命之恩。”
她怔松了一下,之前还以为汲雪是个女的,原来竟是他。一个大男人起那么女人的名字,还真是诡异。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昨晚那个低沉的声音似乎成了一种错觉。
“你多大了?满十八了吗?知道谁要追杀你吗?”对着他就像对着未成年人那样,本想问他成年了没?可是这里的成年和现代的成年定义上有不一样的含义,所以只好直接问年龄了。
宇文汲雪那漂亮如黑曜石般的丹凤眼直直盯着她,眉头轻皱,状似苦恼地回答:“汲雪刚满十七。至于追杀一事,也不知是谁主使的。那几个蒙面人一见到我落单了,就发动袭击了。”
她越看他越像个入世未深的大男孩,于是有点热心地想帮他理出个思路,“你有阻碍谁的利益吗?或是得罪过什么人吗?”
宇文汲雪仿佛一言被惊醒,轻拍一下额头,随即可怜兮兮地瘪了嘴:“那怎么办啊?汲雪好像阻碍很多人的利益啊。有我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还有三个兄长,四个弟弟,两个姐夫,两个妹夫……”
听他这样慢慢数数那样数个不停,她顿时头痛了起来,“其实就是家族内那些人的利益吧。他们有什么理由要非得追杀你不可吗?”
“宇文汲雪是宇文家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嫡子,宇文家是宜都城内的名门望族,要是他遭遇不幸,那么宇文家的继承权就要重新商榷了。”在一旁的宇文庆不咸不淡地适时回了一句。
“你会武功?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你受的都是内伤,而完全没有外伤?”她从昨晚开始就想不明白这个事。
“宇文汲雪如果受的是剑伤、刀伤而亡那就会被定为谋杀案,那么整个宇文家的人都有嫌疑,可若受的是内伤而亡,就可以当是宇文汲雪好武功,与江湖人士比武受的伤,与宇文家的继承权没有什么关系。”宇文庆冷漠地说道。
面对这样冷酷的话语,宇文汲雪却兴高采烈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理,如庆大哥所说的。”似乎他和整个事件的受害者毫无关系。一般人知道自己因为家族利益而被亲人追杀,不是应该起码有些难过或是忧伤的吗?可他此时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不懂世事,只会对好玩的事物而感兴趣。
她凑到宇文汲雪的耳边,轻声问道:“宇文庆是你什么人啊?”虽然宇文庆喜欢李小红,但很大可能是宇文汲雪爱上宇文庆,那么就……原谅她吧,她以前看过不少同志的小说,很容易幻想起来。
他也装模作样地凑近她耳边,轻声喃语:“他是我三叔的儿子,算是我堂哥哥,他母亲三叔婶和我母亲关系最好。所以我从小就死皮赖活地跟着他,学武也是他带我开始学的。”
她回过头来看着宇文庆那神情冷峻的脸,略带同情。带着这么一个大一号的拖油瓶,到哪都被跟着,还要照顾他以防他被追杀。喜欢的女生又爱的是别的男人,这宇文庆的人生还真是坎坷。
“你们何时会回宜都吗?”尽管她在怀城的日子过得很舒心,也很喜欢和徐大哥、徐大婶一起,可是没有忘记那个赌,算算日子,离百日宴前还有差不多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