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该走了哦。”
偌大的寺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一座佛像前的软垫上跪着个女孩,女孩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眼,小巧的嘴里正念念有词,看得出是很虔诚的在许愿,听到寺庙外的喊声,女孩还是规规矩矩地磕了最后一个头才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单纯清澈,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情绪。女孩这才站起身对着外面大声喊道:“知道了,马上就来。”声音清脆。
这才注意到整间庙里只剩她一个人,连平日敲钟的和尚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本来就有些昏暗,只有烛光摇曳,炎天雪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不由觉得有些森,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丝恐惧感,拍拍口,安慰自己这里是寺庙,不会遇到那什么的,脚下还是不自觉地加快了步子。
“小姑娘。”
才跨出门槛,炎天雪就听到右手边有人喊道,声音不急不缓,沉稳有力。接着右边的走廊上就走出来一个人,炎天雪的眼里透着惊讶,大眼睛眨巴两下警惕地看着来人,二十五岁左右,相貌普通并没有特别之处,衣着也是十分低调的灰色,总之就是混到人群中就不能让人找到的那种人。可是却见那人一笑,好像与另一个容貌重叠了,浑身散发着飘逸出尘的气质。可在一眨眼,那人的模样又回到普通,让炎天雪觉得自己只是一时眼花而已。
知道四周除了她再没有别的人,所以那男人一定叫的是她,出于礼节,炎天雪还是冲那人笑了笑,就想继续往外走,也加快了脚步。
“小姑娘可想算命?”那人突然问道。
炎天雪一愣,接着摆手道:“不用了。”她知道最近在寺庙周围多了很多帮人算命的人,不过都无一例外的是骗子,只为了能骗几个钱而已,她来时也被很多人拉住问她要不要算命,所以炎天雪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了,况且她的父母还在外面等着呢。脚下也没停,继续向外走去。
“既然如此,相见也算有缘,这小玩意儿便送与你吧。”男人大步走到炎天雪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就多了一样东西,举到她的眼前。
炎天雪原本因为这男人挡住她的去路而有些生气,只想着这些不过是他拉生意的小手段罢了,见惯了电视里的情况,现在说是送给她,只怕她拿了就没那么容易走了,所以也不打算接过,绕过男子就想走,眼睛却扫过男人想要拿给她的东西,竟是一块玉。心里突然一跳,鬼使神差之下竟然忘了走开,就那么怔怔的站在原地,从那男人手中拿起玉放在手心开始打量起那块玉来。
这玉颜色洁白,质地纯净且光滑润泽,上面似乎有一个蜥蜴图案,蜥蜴的尾巴圈着个葫芦,温温润润的感觉让炎天雪顿生喜爱,其实她并不懂玉,只是觉得它很漂亮,至于这玉质的好坏,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应该是价值不菲的。只是这样更让炎天雪心里生疑,抬头问道:“送我?”她打心底里不相信自己能遇到这种好事。
话音刚落却愣住了,眼前的景色并没有变,一边种着几棵柏树,有小鸟扑闪着翅膀飞过,但是哪里还有刚才的男人?空旷的小院子里只有她一人站在那里,那人竟然就在她打量玉的那几秒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炎天雪奇怪地望向四周,就像从来没有其他人来过一样。
“天雪!快走了!”外面又传来妇女的声音,有些严肃。
炎天雪吐吐舌头,估计老妈是等得不耐烦了,连忙应道:“来了!”就快步跑了出去,手里还捏着那块玉。
“怎么那么慢!”炎母有些责备。
炎天雪“嘿嘿”笑了两声,将那块玉放入口袋里后就上前挽住母亲,没有把刚才怪异的事情告诉自己的母亲。
到了晚上,炎天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将那块白玉拿了出来,放在灯下看着,不明白那人怎么就这么容易把这东西送给她了,而且还能离开的那么快,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不好,这点炎天雪还是知道的,而且哪有人这样送东西的?看了半天渐渐觉得困了,便将玉随手放到了枕头边,然后就关了灯睡了。
半夜,所有人都已经熟睡,因此也没人发现炎天雪的卧室里,床头柜上的玉渐渐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接着白光渐渐变得耀眼,照亮了整间卧室,炎天雪身上也笼罩着这白色的光芒,一瞬间又彻底黑了下来,再看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雕梁画栋,一角的紫铜鎏金鼎升起袅袅的白烟,正中放着一张红木祥云食案,两侧也各放着两张黑色的食案,后面置了金丝软垫,在后面各有一张屏风,上面巧地绣着各式的图案,处处显示着主人身份的尊贵。
正中的主位上坐着一名男子,黑色的曲裾深衣十分合身,虽然只是便服,而且他也斜靠在食案边上,一只手撑着下巴,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高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都恰到好处,显得非常慵懒,但在他身边却没有人敢向他这般随意,只因男子即使这样浑身依旧散发出一股霸者之风,毫不掩饰自己的霸气,让周围的人也能感觉到一丝压迫。男子身后的侍女都小心翼翼地站着,不敢有半分松懈。
而右边席上的男子则正好相反,藏青色的衣服,坐的虽然不像黑衣男子那般随意,但是也是颇为怡然自得,并没有被黑衣男子的迫人气势压住,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眼若繁星,面如冠玉,比女子还要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