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没急着辩解,只是静静微笑,望回去。几分钟后才勾了勾唇:“对于案子来说,只要拿到这目击证人就是有利于案子。至于是我独立得到的,还是有人帮我,实际上根本就不重要,不是么?渤”
“你什么意思?”海伦挑眉。
安澄淡淡笑笑:“警方查案子都需要有自己的线人,其实咱们律所调查取证也一样。所以……就算我有线人帮我,难道也要向海伦你报告么?”
海伦咬了咬唇,忍住不快。垂首看那两个目击证人的资料:“都不是太好的人选,帮派气质太重。上了庭非但不会帮不到我们,反而会让陪审团先产生成见。”
安澄深吸口气:“你放心,我会给他们做作证演练,而且无论从衣着还是谈吐,我都会亲自训练他们。”
海伦丢了手上的笔,瞪着安澄。
安澄一笑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的话,我先出去做事了。”
转身走出海伦办公室,忍不住举了举拳:“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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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这样小小的一幕,却还是被兰斯看见了。安澄回26楼喝咖啡,刚走进茶水间,兰斯后脚就跟进来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
安澄小心提一口气:“没事啊。”
也许人这一辈子无论在何处修行,都会遇见一道坎儿。兰斯就是她在鲨鱼的坎儿,挡在门上。躲不过,除非就这么从鲨鱼逃了;否则如果想要真迈进鲨鱼的大门,就非得从这个坎儿上迈过去不可。
安澄还是决定,就当他是修行里的考验了。如果连兰斯都迈不过去,那将来正式踏进这个圈子还怎么活?
“没事才怪,”兰斯凑过来,一脸的“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那你说。”安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学着与他虚与委蛇。
其实从前还是胆小,所以本`能总是背对着他,殊不知背对着他反倒给他创造了条件。而此时这样勇敢地转过身去面对他,他当着她的面,倒不敢轻易就贴上来了。
人的目光都有压力,与人当面作恶也需要勇气。
她想起汤燕犀说过的:“被狗撵,最愚蠢的就是转身就跑。在狗看来,你给它背影就是默认自己已经成为它的猎物,它当然紧追不放。”
嗯哼,在m国,说人是狗不算爆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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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果然愣了愣,不过也是此中老手,于是依旧能黏糊糊地乐:“说就说。我那么关注你,你在鲨鱼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话听得安澄很不舒服,不过这时候甩脸子于事无补,她更想知道他究竟都知道了她什么。
“我听着呢。”她眨眼勾着他说。
兰斯啜了口咖啡:“你刚才去海伦办公室,你出来开心得握拳,玻璃墙里的海伦却一脸不快。嗯哼,你们女人的把戏,一定是你终于在她面前扳回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