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倒是从善如流,很快便将手抽了出来,只是出来时手里多了条手帕。
“擦擦我们王妃娘娘的小花脸。”他一边打趣一边把无双额头上的汗渍和脸颊上的泪渍都认认真真地擦干擦净,末了停留在她鼻子下面,道,“擤擤鼻子。”
在未来夫婿面前擤鼻子已经足够失仪,更何况直接就着他的手来擤。可无双今天在楚曜面前丢了很多脸,丢得她都麻木了,竟言听计从地按照楚曜说得做了。
“乖。”楚曜摸摸她的小脑袋,随手将脏污的手帕一丢,然后从枯叶间拾起跌落的发冠与发钗,轻手轻脚地将无双散落的长发重新束好,最后把她打横抱起,柔声道,“我们回家了。”
无双温顺地笑了笑,两条手臂自动攀上楚曜肩头搂住他。
然后……
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借着灯笼忽明忽暗的光线,无双看出来人是陆安。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难道刚才楚曜收拾格桑时他就在?
难道后来她趴在楚曜怀里撒娇耍赖时他就在?
反正现在她这样被抱着他全看到了!
无双“嗷呜”一声把头埋在楚曜肩膀上,原来没有最丢脸,只有更丢脸啊!
“别害羞了。”楚曜好笑地颠了她一下,“陆安是自己人。”
就是熟人才糟糕。
陌生人萍水相逢永世不再见,怎么样也不怕,相熟的人经常见,见了就会想起丢脸时刻,岂不是一辈子都忘不掉黑历史。
无双有气无力地晃晃小脑袋,坚决地表示无论如何也不见人的意愿。
楚曜便由得她,转而对陆安吩咐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陆安点点头,干脆利落地把晕在一旁的格桑丢上马背,牵马离开。
马蹄声渐渐远去,无双还趴在楚曜肩头不肯动。
楚曜再次颠颠她:“他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无双忽然想起一事,抬头道:“云墨……”
刚才云墨跌倒了,也不知是否受伤。
楚曜心领神会,放下无双,让她靠着大树站好,然后走到趴俯在地的云墨身旁,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
“没事。”他道,“骨头都没事,就是擦破了皮,没有大碍。”
说罢掏出糖块来喂给云墨,又在它身上拍了拍,云墨便乖乖地站起来。
无双放下心来,乖乖张开手臂等楚曜过来抱她。
楚曜对这一反应非常满意,满意得直接低下头来去亲她的小嘴。
无双自然要躲,可惜行动不便,反应太慢,不偏不倚被亲了个正着。
她只觉脑子里“轰”地一声像炸了锅,昏昏沉沉什么也感觉不到,待到回神时,发现自己已坐在侧坐在楚曜的马背上,被那顶黑斗篷严严实实地裹在他怀里。
无双别扭地动了动,头顶立刻传来警告:“别乱动,当心掉下去。”
她根本不敢于楚曜目光相触,小脸儿埋得低低的,把视线落在他从马鞍前面伸出去,牵着云墨的缰绳上。
然而楚曜并不因此放过她,他轻笑着低下头,在她耳垂上亲了一下。
无双紧张得仿佛拉满的弓弦一样,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断掉了。
楚曜却好似得了趣味,又低了一些,凑过来亲她滚烫滚烫的小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