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姐,想什么呢?”段萌终于跑累了,坐在深深身边,用胳膊肘捅着深深。
“还记得小时候佳音跟在我屁股后头叫姐姐呢,这么一转眼都结婚了。”长姐如母。深深满心的像是嫁闺女的心思,她想,要是姨妈还在世,一定现在和她的心思也是差不多的吧?
段萌看着佳音,她第一次见佳音,就觉得这姑娘真闷,没意思。谁能想到,两人竟成了好朋友呢!
佳音抚摸着脖子间的项链。那是昨晚景臣亲自给她戴上的,景臣的脖子上,也有一个相同的。想到两人今天就能成为受到亲友祝福的真正夫妻,她现在只剩下满心的欢喜。
她很欢喜,欢喜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一定不会有事的。”她这样安慰自己,手指狠狠缠绕着,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里都没有了血色。
某间病房里,有人的手指,动了。
酒店门口响起了鞭炮。那是新郎就要去请新娘的信号。
佳音握紧了拳头,她似乎,听见了景臣的脚步声。
景臣和五位伴郎有说有笑的往新娘化妆室走。
近了,更近了。佳音一下下数着景臣的脚步,沉稳有力,除了他,没有旁人了。
她听到脚步声停在门口。
等了半晌,不见有人敲门。段萌和深深不由疑惑,按理,该是新郎和伴郎各显神通,抢新娘的环节啊?为什么还不见动静?
还是段萌心急忍不住,悄悄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门外,哪有人,连个影子都不见。
景臣握着手机,脸色阴沉。身旁,是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的五位伴郎。
弗雷德刚刚打来了电话,苏如故,醒了。他要见他。
“还是婚礼重要,咱们先把婚结了,再去理会那些琐事。”靳傲天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靳伊站在他的身后。
荣耀只知苏如故是景臣的杀父仇人,“要我说,趁着老三媳妇儿不知道,先把那个老小子宰了,再来结婚也不迟!”
段杨和具圣殷都皱眉,对于荣耀的话,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提议。
景臣靠着椅背,闭着眼睛揉眼睛。
佳音让段萌来问,望着气压低沉的新郎准备室。
“发生了什么事?”段杨先看见段萌,冲她招了招手,具圣殷也冲她点头。
“你回去告诉老三媳妇儿,让她先等等。这里有点事儿,让她不要担心。”具圣殷如此这般给段萌交代了一番。段萌听的眼睛都直了,“可是婚礼……”
具圣殷拍了拍段萌,“现在这个不重要,你只管过去陪着,别让她乱跑就行。”
段萌似懂非懂的点头。
佳音心里的不安越发重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佳音问,段萌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能讪讪的。
佳音拾起婚纱的裙摆,就要出去找景臣。
“佳音,三哥说他有事,你就先在这里等他。”段萌挡在佳音面前,一副“你要是过去就踏着我的身体过去”的英勇样子。连深深都吓了一跳,“小萌,你挡着干嘛?”
段萌给深深使了个眼色,深深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一看到佳音满脸焦急的神色,也就跟着加入了段萌的“劝说小分队”里。
伴郎团和新郎不在婚礼现场呆着,齐齐跑到医院里。医院里的人像看景儿似的,对着五人指指点点。靳伊被靳傲天打发到了佳音那里守着。
医生刚刚给苏如故检查了身体,他现在精神很好,眼神亮亮的,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景臣再见到苏如故,这次,是醒着的苏如故。
弗雷德在病房门口等着景臣,看着浩浩荡荡过来的人群,不由皱眉。
“人还醒着,医生刚检查过了,身体没有问题。”景臣点点头,对着靳傲天交代了几句,自己进了病房,还关上了房门。
靳傲天叹了口气,先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了。
“恐怕这婚,结不得了。”
众人不知何解,但在这样的氛围下,都闭嘴不言。
苏如故在特护的服侍下,正在小口的喝水,“来了。”
平淡的语气,像是在和自家的孩子说话一般。
“佳音呢?没和你一起吗?”苏如故对着特护摆摆手,特护对着景臣点点头,先出了病房。
景臣想着佳音现在一定着急了,原本紧张不安的情绪竟莫名舒缓了许多。
“咱们先把咱们得恩怨算清了,再牵扯旁人。”
苏如故苦笑,“我都知道,佳音跟了你,还生了个儿子是吧?”
景臣没说话。
“给佳音打个电话吧,我想看看她。”
“我老了,现在,也只有佳音可以牵挂了。”苏如故的确是老了。声音嘶哑,低沉,鬓角满是斑白。后背佝偻着,尽显老态。
佳音接到电话时,她连手机都拿不住。她在颤抖,心慌意乱。
婚礼被取消了。段萌和深深扶着佳音换了衣服,再带上靳伊,深深开着车把她们送去了医院。
佳音虽然一直祈求苏如故醒来,但心里是没抱半点希望的。如今听到苏如故真的醒了,她便慌乱无主。她怕她和景臣就此散了。
靳伊给靳傲天打电话,具圣殷下来接的她们。段萌见到具圣殷严肃的脸色,就知道,事情棘手得很。因为,她看见具圣殷抿嘴了。这是具圣殷认真严肃时的习惯动作。
段萌越发牢牢扶着佳音,佳音还在抖,抖得她的心都跟着乱了。
佳音在病房门口深吸了口气,大脑仍旧乱乱的,没个头绪。
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