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宋珞嫣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一说,宋宜笑也无语了:“这婚姻大事,在苏二公子眼里竟这样轻率可定,也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珞嫣心里很急,毕竟苏少歌还在她丈夫跟前等答复呢!
不过她也不敢贸然催促,只赔笑道:“可不是吗?我们夫妇当时听着都呆住了,然而不晓得姐姐这儿的意思,答应又不是不答应又不是,我也只好悄悄过来求您给拿个主意了!”
宋宜笑凝眉思索了一会,说道:“我记得苏家那位大孙公子,之前因为受赵悟所害,是行动不便的。而画晴却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孩儿,这件亲事……你们夫妇自己怎么看?”
“夫君打发我过来时比较仓促,所以也不及多说。”宋珞嫣忙道,“不过夫君说,若无意外的话,苏伯凤将是扶风堂下一位主人。”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沈家还是比较希望结成这门亲事的了?
否则何必避开不谈苏伯凤的残疾,只说他在扶风堂的地位呢?
“苏伯凤现在在你们手里,如果答应了这门亲事,江南堂的场子却要怎么找回来呢?”宋宜笑闻言,微微蹙眉,有点不高兴了,“如今海内六阀当中,锦绣堂虽然是早就绝嗣了,总有我们那位外祖母看着点儿!说起来遭遇最凄惨的就是江南堂了,一来我这个所谓的嫡长女根本不是在宋家长大的,江南堂有些什么东西,只怕那些下人都比我清楚!二来自从我亲爹去世后,我那个继母惹祸在行,本事却没有,中间又是送这个又是送那个,好好的一份家业,也不知道被她败成什么样子了?三来蒲妈妈那些人,早先我还以为是江南堂的呢,后来才晓得人家早就投了苏家——有这么一伙吃里扒外的东西在,你说江南堂家底再厚,又怎么禁得住折腾?!”
“如今的江南堂,说是千疮百孔也不过份!”
“如果就因为你小姑子嫁给苏伯凤,把这一切都抹平——我不相信这样的结果,在宋家列祖列宗面前交代得过去!”
宋宜笑说到这儿,端起凉了的茶水看了看,招手示意苔锦过来给自己换一盏热茶,放下手之后顺势理了理袖口,平静道,“当然我现在只是外嫁女,宋家的事情我能说嘴的地方也不多。大家都是同宗同源的手足,如果你们觉得没问题,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她说的宽宏大量,宋珞嫣可不会傻到信以为真,忙道:“姐姐您误会了!我方才只是转述了夫君的话,正如您所言,咱们乃是同宗同源的手足骨肉,我就是与夫君是结发夫妻,也断没有说为了沈家把自己娘家卖掉的道理!”
生怕宋宜笑不信,跟着举手发了个毒誓,说是,“若我为了沈家委屈了宋家,教我此后不得好死!”
“你好好解释就是了,何必这样当真?”宋宜笑这才缓和了颜色,埋怨了她几句,方说道,“那么这回的事情要怎么办……你那边可有什么章程没有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释怀
宋珞嫣闻言,为难道:“时间太紧,来不及与兄长那边交换消息,我跟左右在动手之前匆匆商议过一番,觉得之前苏家一直势大,又将蒲妈妈这等积年世仆都拉了过去,江南堂具体的情况,咱们不清楚,苏家一准是清楚的——怎么也该借这个机会,让苏家帮咱们把东西都拿回来才是!”
当然所谓“都拿回来”是不太可能完全实现的,毕竟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江南堂有些什么东西不是?
何况他们也不敢当真拿苏伯凤怎么样,毕竟宋氏旁支如今是没资格跟苏家真正翻脸的。
顶多也就是趁这个机会敲苏家一笔。
“你们心里有数就好!”宋宜笑也知道,这种互相都有顾忌,没法下狠手的局面,能占到多少便宜,归根到底是看双方的谈判水准。
而在她的目的,从苏家弄好处还在其次,主要是报复苏少歌之前的敲打,是以这会听了族妹所言后,略作沉思,缓声说道,“宋家近年实在有些命途多舛,这会儿嫡支绝了嗣,还好有你们旁支在。但有些机会,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何况轩儿虽然养在我膝下,到底是你们的嫡亲骨血——我相信你们该知道怎么做才是为他着想。”
宋珞嫣连声称是,见宋宜笑没有其他话了,这才告辞。
她前脚才走,后脚铃铛就进来禀告,说是简虚白跟端木老夫人回来了。
宋宜笑忙起身去二门迎接,然而才出院门,迎面就看到小跑着过来的纪粟。
看到宋宜笑,忙迎上来躬了躬身,赔笑道:“奶奶这是要往哪去?”
“这话问的,闻说夫君陪外祖母回来了,这会子我还能去哪?”宋宜笑闻言心头一动,站住了脚,似笑非笑道,“自然是去迎接他们了。”
“奴婢猜着就是这样!”纪粟笑嘻嘻的说道,“不过奶奶固然孝心一片,老夫人跟侯爷却也牵挂着您呢!方才老夫人说了,这大风大雪的,您又有孕在身,就不要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且在屋子里好好待着,明儿个再去观松小筑陪她老人家说话便是——侯爷等会就过来!”
“夫君今儿个出门都做了些什么?”宋宜笑听了这话,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打量着他的神情,轻笑道,“你告诉我我就不去了。”
其实端木老夫人那边为什么专门打发纪粟来阻止她过去,她心里清楚得很:毕竟方才简虚白才回到府里,听说端木老夫人执意去了晋国大长公主府,坐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