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有什么好稀奇的,彼时曦宫的教习嬷嬷,怕我们这些跋扈女儿,出嫁后遭夫君厌恶嫌弃,便费尽心思,教些取悦男子的法子,算一算,那些法子每种不重样,加起来有一百零八种……你只要完好无损地归来,那些法子,随你挑。”
她这海口一夸,那人眼中神光绚烂,嘴角咧开来,半响收不回来,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只得偏头开去,强忍了笑,留一双深漩梨涡在颊边,试着问到:
“那一百零八种法子,可以每样都来一遍吗?”
“你……贪得无厌!”夜云熙看着那一副讨打欠揍的fēng_liú模样,挣开被捉住的双手,作势往他胸上捶打,如雷拳头落在铁甲寒衣上,却又化作点点细雨。
那人就顺势拦腰搂背,将她抱了,垂头搁她肩上,两人贴着一团,说不出的温存缠绵。
情到最浓处,却是分离时。
“公主,我要走了……”终于,凤玄墨抬起头来,略略仰了身躯,仔细地看着她,不舍说到。
她突然抬手去捂住他的嘴,唾弃一口:“呸!……曦朝民间有忌讳,男子离家出门,不能说走,要说我出门了,我办事去了,我赴宴去了,我上朝去了,诸如此类,总之,要说具体的事情,不能……”她还想继续解释这个“走”字的忌讳,突然又反应过来,这不是乌鸦嘴吗?赶紧将话吞了。
“嗯,我要出门了。”那人乖巧,看穿她的忧思,明白她的心意,依旧笑容满面,与她委婉轻语,无形中驱散她心中的阴影。
只是,光说要走,却不见脚下动作,仍然掐着她的小腰,唇角微挂,深眸幽闪,满是期待。
他还在等什么?一瞬迷糊,马上便心领神会,敢情这成精的木头,终究还是想讨些什么好,却不强来,偏要她送上去,贪那口有人投怀送抱的滋味吧。
遂踮了脚尖,在他宽阔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回到地面,再去看他,眉头都皱了,嘴角还挂得更高,一副不太满意的表情。她复又在那悬胆鼻尖上,轻轻触了一下。
再看,仍旧是一副别人欠他几辈子债的矫情。她就索性朱唇一递,往那棱角丰唇上一点,温暖浓烈的触感,触得她如坠云端,赶紧要抽身开来,却被那人猛地揽住后脑,重重压住,瓷实地亲上来。
她双眼瞪圆,看着天上的苍鹰在云彩边盘旋,脑中亦有一个念头在盘旋,不知道一边看风景的紫衣,有没有赶紧挖个地洞藏起来。突然一只大掌抬起来,将她双眼盖了,眼前一片黑,又是一阵昏天黑地的销魂滋味。
“等我。”待得那人亲够了,才放开她,看着她后退两步,转身大步跑过去,直接翻身上马,驰骋而去,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茫茫雪原上。
低低沉沉的两个字,染着不知是未饱还是餍足的笑意,如那草原上的苍鹰,此后日日,在她脑中盘旋。
第三卷 定江山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云胡久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