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梁茶香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
一分不要?
秦柯文有些惊讶,不过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
不吃饭他与她也没什么好聊的,秦柯文客气一番,让方晴送了客。
秦诺欣远远的看了一眼,眉心一跳。
又是那个女人,最近她大哥似乎和这个女人来往很是密切。
秦诺欣不仅为方晴担忧起来。
又过了一天,庄博华带着十几箱织梭,回到了兴隆昌,看着那一箱箱油光水亮的梭子,干事处等人均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都想到了,上次的织梭断纬事件。
唯有萧清扬不动声色,再怎么说庄博华也是他表舅,在外人面前不能灭了他的威信,虽然他这个人没什么威信可言,再者他相信庄博华,虽然贪财却也不是拎不清之人,在同样的事情上会连摔两次跟头。
梭子一箱箱的搬进车间试用,梁茶香没有跟进去,这些梭子怎么样,她比谁都清楚,一上车端倪立现,她只要耐心的等着,到时再不温不火的添把柴。
结果比她预料的来的还要早,上午刚搬进的车间,下午萧清扬就脸色难看的找了庄博华,庄博华进去时怒气冲冲,出来时却面色发青双眼无神,直囔囔中了对方的仙人跳。
梁茶香装模作样的进车间看了,如秦柯文所说,所有的梭子一上车就裂了。
梭子在织机里要承受一定的打击力,所以织梭的两头都镶了铁块。
而庄博华买的这批梭子,却只在两头包了铁皮,受了重力铁皮炸开,失去保护的木梭,瞬间裂为两半。
梁茶香满脸的惊讶,小声嘀咕了句,“庄副厂长,这也太儿戏了吧!”
萧清扬原本阴云密布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庄博华贪财,他早就知道,可水至清则无鱼,并且当年,庄雅婷的母亲舍命救了他,对庄家父女他是有愧的,再加上自己对做生意并无兴趣,对于庄博华的小动作,只要无伤大雅,他也就气量大些,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
可庄博华觉得自己有恃无恐,近来却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说什么中了仙人跳,他做生意也有几十年了吧?副厂长做了十几年,谈过的生意不说有千笔,七、八百笔总有了吧?这种拙劣的手段,连他都瞒不住,何况庄博华这种老狐狸,他就一点没发觉?
说出去谁相信?最起码他是不信的。
“我去找他,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萧清扬转身又去找庄博华。
庄博华这人挺看重脸面,自然不肯承认错误,况且这次他根本就没犯什么错,不过是让人给设计了。
庄博华,口口声声别人设计了他,因为有着前一次事件,萧清扬当然不肯相信,为这事扯了两天的皮,最后萧清扬当机立断,带上沈天鹏陪着庄博华,一路车船,风淳朴朴赶到庄博华所说的那个厂子。
庄博华以为对方骗了他的钱,早就逃之夭夭了,没想到那个厂子居然还在,当初跟他接洽的那个人也在。
庄博华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揪住那人的衣领,大骂骗子,要送他去巡捕房。
哪知对方拨开庄博华的手,弹弹身上的灰尘,把庄博华骂个狗血淋头,讥讽地翻开账簿,说道,“当初我们讲明了,这梭子是我们刚开发的新产品,性能还不确定,你可得想好了,当时你一口应承,只是价格必须低一些,我们想你的要求也很合理,所以给出了一个大洋一把梭子的最低价,好么,现在出了问题,就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那么问题来了,庄博华到财务报账的时候,报的四个大洋一把梭子,现在打上门来,人家却说一块大洋一把,到底谁在说谎?
萧清扬当即提出质疑,庄博华虽有些心惊,但他以为,这件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要他死咬着拒不承认,萧清扬也没有办法,没有证据,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这件事,本来就是秦明伟,设计好的局,怎么可能会没有证据,任他蒙混过关。
那人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掏出,庄博华亲笔签名的收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一百把织梭,单价一个大洋,共计一百个大洋。
庄博华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初对方给他开收据,签字时,他问的清清楚楚,收据只此一张,给庄博华回家报账用,他们这里不留底,他才放心签了。
现在这一张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明白了!
他哪是中了仙人跳,而是给人算计了,算计他的人是谁?
不用想庄博华也知道是萧家父子,这么多年,他们没有动他,不是因为容忍了他,而是因为还没有准备好,现在他们有了梁茶香,所以一刻也等不了。
萧清扬也是满脸的震惊,他早知道自己这个表舅很贪财,可他觉得谁没有一点私心呢,孙博华在兴隆昌,虽谈不上勤勤恳恳,但也没什么大错,还是厂里的副厂长,负责所有的生产事宜,稍微贪上那么一点点,也无伤大雅。
没想到他却大胆到令人发指地,一块钱的东西他敢报销四块,整整涨了四倍,就是外面,那些放印子钱的,利滚利的利息,也没有这么高啊。
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这次是他知道的,以前呢?以前那些庄博华又虚报了多少?
难怪这么些年业务结了不少,似乎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