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而尽。
不带一丝烟火气的离开。
有个长得很小家碧玉的漂亮女孩说道:“笑林,这家伙谁呀?”
陈笑林很温柔的帮她把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说道:“一个野鸡变凤凰的小人物。”
女孩顿时就没了兴趣,嘟着嘴说道:“这种暴发户,一脚就能踩死。”
然后她就听到了别人的惊呼声。
是隔壁桌压抑不住自己的惊讶所以响起的声音,一个摇着轮椅不知死活的家伙独自前往中央位置的那一桌。
人不多,一桌子只坐了五个人,除了柴进之之外,其他四个人无一不是这北方一言决生死的大人物,就连他们的父辈都无法企及。他们没有想过要去打招呼,因为那根本不可能,不认识,人家岂会搭理你?贸贸然的过去,简直愚蠢之极。
然而我不仅靠近了,甚至还端着一杯酒。冲着其中一人笑道:“徐伯伯,您好,没想到您也在这里,我特别来拜会你。”
徐老四看了我一眼,没什么意外的情绪,他似乎微醉,笑着说道:“这是一个有些能耐的后辈。”
其他几人都看我,柴进之目光中闪过一抹精光。
其中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端详了我一阵,说道:“面目周正,不算个坏人,走正路,做正事,就有出息。”
我立即正襟危坐:“我记住了。”
“记住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徐老四喝了一口酒后,醉眼朦胧,一抹嘴,笑着说道,“做聪明人有何难。卖弄技巧心思,顺势而为,都能做人上人,只可惜人来世上走一遭,谁不是赢都变做了土。输都变做了土。我们人啊,愚笨一点,嗔痴一些。也未尝不可,能拿起不如放下,能杀人不如救人。这些道理不值钱,但是懂的人太少,做的人就更少。”
我知道现在我不适合多说什么,来敬徐老四,需要勇气,但我不得不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敬他一杯酒,倒没有别的什么心思。恭恭敬敬站起来,一条腿支撑着。说了几句吉祥如意的好话,然后一饮而尽。
我却不知道,就是我简简单单的这个动作,却是引起轩然大波。
那些之前用审视眼神看待我的人,此刻都深深的记住了我的样子,他们左右打听,知道了一个新崛起的长安城新贵。
郝正。
一朝闻名天下惊。
之前说我是暴发户的漂亮少女猛地一颤,她并不痴傻,自然明白我这个举动所带来的意义:“他真是一个暴发户?”
少女诘问。
陈笑林没有回答,坐在几个女人中间的他目光沉凝。
裴彩看了看他,再看看徐徐退场的我,忽然间五味杂陈。
258:对立
很多时候一个男人想要证明足够牛逼并不需要光着膀子亮着肌肉或者是拿着刀子狠辣彪悍,没意思,女人喜欢的不是杀猪的屠夫,自身的价值来源于什么?修养,财富,学识?狗屁!来源就在于别人会不会觉得你牛逼,有钱有权有能耐所以牛逼,没钱没权没能耐但是有的人也牛逼,为啥?抱大腿呗,就比如我现在跟徐老四喝了一杯酒甚至能感觉得到在场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善意了许多。
虽然我很清楚他们其实暗地里都只是想要打听我的底细。但这并不重要,借势这种事情不算丢人,觥筹交错,摇着轮椅的我与人谈笑风生,经历过洪清会的高层生活,又经历过夜总会底层生活的我未必能说出什么让人感动敬佩的至理名言,但至少不会让人讨厌,拿捏着尺度,亲近里头带着一分并不做作的奉承,碰到不认识的于是仔细倾听介绍。从他三言两语中寻觅出他想透露出的信息,然后抓住这一点大肆赞赏,好感度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积累起来的,我与不少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有几个穿着旗袍的美艳女人偷偷塞给我名片,交际花存在于各种层次的场合中,我并不意外,笑着都收了。
陈笑林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癞蛤蟆终究是癞蛤蟆。”
裴彩喝了口红酒,看着坐在几个女人中间的陈笑林,心里不是滋味,她年龄不大道行也不深,但却满脑子成熟思想,知道一个有本事的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她一直以为陈笑林就是适者,是强者,所以她并不在意陈笑林有多少女人,有足够青春和姿挥霍的她从主动勾搭陈笑林开始其实就是在做投资,就跟关楚楚当年选择裴汉生一样,裴彩觉得自己的男人一定要比裴汉生更霸气,陈笑林是这样的,没错,她没有后悔过,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后悔的理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曾经的“狗奴才”摇着轮椅明明还是一副奴颜卑膝的模样但却是与满堂高士谈笑风生的时候心里头就有些不平衡了,要知道他裴彩大小姐在这里也只是一个被人带进来的女宾而已,没话语权,甚至这桌子上坐的女人中有三四个都跟陈笑林发生过关系,但是论背景都要比她深厚的多。不说她们,就是陈笑林又能引来多少关注度呢?北洪门,好大的名头,但黑道就是黑道。再怎么洗白也脱不了那一身匪气,难听点说就是狗肉包子上不了台面。于是裴彩心里就更不平衡了,而且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不平衡,鬼使神差的就说了一句:“他现在好风光。”
男人是豁然大度的,但是再怎么豁然大度的男人也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夸赞别的男人,如果那个男人还是他不共戴天的竞争对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