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起来半个身子,就被他一脚踹翻,我躺在地上,冷笑道:“北洪门的天下,恐怕不至于吧,别说是整个北方,就是在西安,也不见得北洪门能够一手遮天,你以为还是五十年前的北洪门吗,”
岳龙的脸色扭曲,指着我说道:“郝正,北洪门就是北洪门,我们代表着正统,总有一天,北洪门会恢复以往的荣光,
他拿着枪,砰,一声枪响,
我闭上眼睛等死,却发现子弹打偏了,落在我耳畔的墙壁上,打掉了一层墙皮,
有两个人冲出来,将岳龙扑倒在地上,
还有一个人拼命的朝我招手,我顾不得多想,连忙跟着跑了过去,他带着我狂奔了几百米,我停下步伐,按着膝盖喘气,说道:“你是谁,”
他的回答让我震惊:“我是白叔的人,”
我抬起头,满脸疑惑:“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会是张白骑的人救我,我想到来的路上,张白骑对我说了句路上小心,当时没有多想,现在看来,莫非他早就猜测到了什么吗,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
他说道:“白叔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你,你如果死了也罢,但如果活了下去,那么今天的救命之恩,你必须要报,”
看着我错愕的眼神,他犹豫了少许说道:“你好自为之吧,白叔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说完,他就离开了,只剩下我低头沉思,张白骑救我的这个行为,完全让我摸不透,还人情债,哼,还真是把我的性格看的很透啊,我这个人向来是有恩必报,
暂且先不管张白骑了,还是逃命要紧,
我朝前又走了一段路,最后在草丛里钻出来,正好发现,这距离我下车的地方并不远,过去一看,那边停着四五辆车,
有车,就代表着有跑的希望,我观察了一阵,发现留守的人只有两个,心中一动,便悄悄摸了过去,
这两个人守在这里看车,明显有些不乐意,我在路边的草丛里猫着,都能听到其中一人的抱怨,
“昨天打了一晚上的麻将,还没睡个好觉就被拉出来做事,饭都没吃一口,关键还没有丝毫好处,妈的,什么狗屁世道,”
另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一份盒饭,嘟囔着说道:“谁说不是呢,那些官大的,吃香的喝辣的,我们这些跑腿的,就只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车,忙了这么久,我连吃一口盒饭的时间都没有,一直揣在兜里,早他妈的凉了,”
先前说话的那人从车里跳出来,说道:“凉了就凉了,我不嫌弃,你要不吃给我,”
一边筷子扒拉着盒饭,他一边说道:“想得美,老子都快饿死了,”
这人说道:“兄弟,你慢着点吃,我去撒泡尿,给我留点啊,”
他急匆匆的跑到路边,解开裤腰带掏出家伙,就开始撒尿,好巧不巧的,他的位置距离我并不远,甚至有零星的尿点子溅到我身上,这个时候的我,顾不上嫌弃,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靠近,
他快要尿完了,舒服的抖着家伙,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抓住他的脚踝,把他往草丛里拽下来,他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了平衡,刚想要发出叫声,就被我死死的捂住嘴巴,
草丛中,我们俩对视,他双眼瞪得滚圆,一只手狠命的掐着我的脖子,试图用这样的手段逼我放开,但我心里很清楚,绝对不能让他叫出声,强忍着窒息,另一只手在路边乱摸,终于找到了提前放好的石头,我抓起石头就朝着他的脑门砸下去,鲜血溅了出来,他挣扎的更加激烈,我心一横,用尽所有的力气,再度朝他砸下去,一直砸了五六下,他停止了呼吸,
我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迹,然后将他的外套脱下来,穿在身上,这个外套是连帽的那种,我把帽子戴上,双手插兜朝车那边走过去,兜里正好有一盒烟,我掏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敲了敲车玻璃,
另外一人正吃着盒饭,看见我过来,因为夜色跟帽子遮蔽的原因,他没有发现端倪,而是说道:“干嘛,”
我压低声音说道:“借个火,”
他嘟囔道:“真他妈的事多,”
然后把筷子叼在嘴里,空出手去摸打火机,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中厉色一闪而过,拉开车门,抓住他的头发往下狠狠一按,
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手,叼在嘴里的筷子一下子顶在了喉咙口,痛的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嗬嗬声,下意识的伸手就要去拔筷子,我两只手按住他的脑袋,狠命往下压,筷子瞬间进去很长的一截,捅穿了他的喉咙,他痛的眼珠子都快要迸出来,两只手抓住筷子,却不敢往外拔,我知道,他已经死定了,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我抓住他的肩膀,将他从车里拽了下去,然后自己上了车,发动起来将车开走,
干净利落的杀掉了两个人,我发现我已经不再是我,虽然这一系列动作并不是很复杂,但是要流畅做出来最需要的就是内心的狠辣,从车里的镜子中我可以看到自己狰狞的脸,我:“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我开着车,因为不熟悉地形,我只能沿着来时的道路往回开,终于看见了公路,让我精神一振,只要顺着公路行驶,一定能到有人的地方,到时候就有活命的希望了,
很多用的到的,用不到的办法都在我的脑海中闪过,但我的目标始终坚定:“活着,我要活下去,”
138: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