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没落下呢,便被君墨尘给捉住了。
“琉璃姑娘,桑哥睡着呢,你不要打扰她!”
听了君墨尘的话,夜琉璃总算放下心来,皱着眉头道“即然桑哥没事,皇上做什么不点灯,害得琉璃还以为桑哥~”
说到一半她已然发觉不妥,可是君墨尘并没有怪她,轻轻的松手放开了她的腕子。
君墨尘起身点了桌上的灯,望着床上的睡的越发沉实的吴桑,对着夜琉璃道“朕还有事去做,桑哥就拜托给琉璃姑娘了。”
夜琉璃瞧了眼君墨尘在晕黄的灯下瞧起来明显憔悴的脸,将事呢应承了下来“皇上放心去吧,这里有琉璃呢。”
得了夜琉璃的话,君墨尘才起身离开了望云轩。
君墨尘离开不大会的功夫,楚夫人也赶了过来。
她瞧着屋内的夜琉璃便是一愣,等想明白之后总算松了口气。
想着为了吴桑一人,君墨尘把自己跟夜琉璃都请了过来,她心里替着自己的徙弟感到极为的欣慰。
君墨尘离了望云轩便来到了书房。
楚子恒瞧着君墨尘推门而入忙放下手里的笔,起身相迎。
君墨尘走到桌案前,低头看了眼桌上的又是线,又是是字的纸,道“子恒,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子恒瞧着那太子实在是可恶,皇上念手足之情没把他怎么着,他自已倒是不安生。子恒气不过把那些个同他有牵连还在厚脸皮赖在官位的人都列了出来,只要皇上一句话,子恒就是削尖了脑袋也非得插进他们中间,搅他个七零八落。”
君墨尘知道楚子恒这次是真的被气着了。
其实仔细想想,换谁也得炸了。
楚子恒这样聪明的人被一个太监加一个女人给算计了本就是呕人之事,那个太监还不知死活的趁机大吃他的豆腐。
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把楚子恒的身份换成自己,只怕现在那个叫做祝四海人不只连北找不着,只怕连是自己是人是狗都分不清了。
他有些同情楚子恒有个看戏不闲事大的娘,又有些担心楚子恒会把自己给憋出内伤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子恒,那个祝四海现在还好吧?”
君墨尘提起祝四海,楚子恒的头顶便要冒火。
不过自幼生于尚书府,听多见多了令他可以最大程度的保侍自己的冷静与清醒。
火再大,他也明白,纵使君墨尘同自己的交情在好,也改变不了他是君自己是臣的处境。所以,他强忍着作呕的感觉道“回皇上,子恒自安王那里离开时祝四海应该还算完整。”
应该还算完整!
楚子恒的委婉说辞令君墨尘不觉婉尔,他拍了拍楚子恒的肩,道“即然子恒有心替朕清理朝中的晦物,朕便准了吧。”
楚子恒没想到君墨尘什么也没有问,就这样痛快的同意。心下大喜,冲着君墨尘便长揖一礼道“子恒一定不负皇上重望。”
瞧着自打入府就有些神情不舒的楚子恒终于舒眉展目变得斗志盎扬起来,君墨尘抬手虚扶他一下道“免礼。对了,刚咱们说哪了,继续。”
“刚刚皇上刚提到了大理寺上折,当年徐将军一案的卷宗丢失一事。”
“哦~”君墨尘应了下,那个事情有够棘手的怕是一时半会说不清,他抬眼看了下灯花道“时辰不早了,朕得先回宫了,余下的事情你同安王商量着办吧。”
“用不用,子恒送皇上入宫?”
君墨尘想了下,也觉得自己突然出现在宫门外有所不妥。
他需要一个可以直接将自己带入宫里的人,可是楚子恒身上并无功名,只不过是楚尚书家的公子是没有资格拥有入宫金牌的。
若是自己送了那牌子给他,只怕用烟霞才压下的断袖传闻又会卷土重来,甚嚣尘上。
现在自己的皇位还没有坐稳,朝中太子皇太的余孽,还有姚家的人都还没有清算,若是被有心之人拿自己同楚子恒的暧昧关系做文章,对于以后的事情绝无助益。
“子恒,你随着朕去安王府一趟吧。”
君墨逸听到秦王与楚公子来访的通报忙叮嘱手下看好屋内的人,匆忙的迎到了府门口。
“三哥,你怎么过来了?灶上刚好做了三哥最爱的红豆梗米粥,咱们上正厅用饭去。”
说完他看了眼边上的楚子恒道“子恒也在,刚好一起过去。”
楚子恒没有答话,看了眼自打早上到现在连粒米都没有用过的君墨尘。
瞧着面上戾色才消散的君墨逸,君墨尘知道他定是从审讯紫衣的地方过来,依着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定然也没有用过晚饭。
瞧着一向活的洒脱的五弟为了自己劳心劳力,还得整日的勾心算计。君墨尘心里没有愧疚心痛是假,可是他抬头看了眼晕黄的天色,想着自己已然离宫一天的,只得狠着心道“五弟,先饿着吧,陪为兄一起入趟宫。”
君墨逸言闻抬头望了眼天,不用君墨尘明说他便知道四哥此来定是要利用自己混回宫去。
自打早上出了宫,皇兄便没有回去过。虽说承运殿外有郑路扛着外人应该不会知道皇兄出宫的事,但凡事有个万一,万一有谁杀到承运殿非要面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将楚子恒与君墨尘让进书房让他们喝口茶吃口点心,君墨逸回到后园让人严加看管犯人,然后自己飞快的净面更衣,又让人备好了马车。
交待管家领着楚子恒去了关压祝四海和紫衣的地方,君墨逸才同君墨尘一起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