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沂濪正欲发怒,容不霏按住她摇了摇头。
管不住嘴的市斤百姓罢了,无需较真。
只是却不想那漂亮些的姑娘说话更是过分了:“瞧你单纯的,你知道牙印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她将声音压低了些,嘲笑道:“好好的谁会咬那么个印子?我看哪!她定是被哪个野男人糟蹋过,如今是一个脏女人。就她,给你那残废了的哥哥做小妾都不配,何来资格与那帮人坐在一起?亏她脸皮厚的还不知自卑。”说完还啐了一口。
由于她们说话的声音压小了,容不霏无法再听清,不由转头看了过去。
不想她转头就看到那漂亮些的姑娘捂住嘴惨叫起来,鲜血沿着她的指缝滴下,看其表情就觉得异常痛苦,痛苦的让看者都觉得不寒而栗。
顿时整个客栈的人都被这惨烈非常的叫声引了出来,看起了热闹。
掌柜的跑了过去:“闺女,闺女这是怎么了?”
“啊!”这时一伙计吓的跳的老远,结结巴巴道:“舌……舌舌头,地上有舌头……”
容不霏闻言睁大了眼睛,立刻脸色煞白的抬头朝沈修珏所在的房间看去。
别人或许没看到,她却在转头的一霎那清楚的看到有银针朝那姑娘飞去。
第26章 吻杀
容不霏硬着头皮跑上楼,对身后水沂濪她们的喊声置若未闻。她从沈修珏的房间门口停了下,身子不由抖了抖,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那又血腥又乱作一团的大厅,她实在是呆不下去。
她的脑中浮现瞬间向那姑娘飞去的银针,极细,细到只要稍微离远点,便很难用肉眼看到它。她最熟悉的是那银针旋转时所泛出的极细却极刺眼的利光,只一眼,她便能认得。
他还是那么可怕,还是那么变·态。
就因为这茬事,容不霏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中饭也是杨曲怜给她送过来的,因为心里有阴影,她也没吃几口。一方面是因为不想出去看到那可怕的男人,另一方面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心情非常不好。
中间水沂濪过来找过她好几次,杨曲怜也问过她好几次,她都闭口不谈。
转眼天色快黑了,杨曲怜又给她端来晚饭。她依旧是随便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心里实在堵得慌,堵的肚子感觉都是饱的似的。
杨曲怜面露担忧:“真的不吃了?就吃这些?”
容不霏摇摇头:“不吃,我感觉不饿。”
杨曲怜想到早上那一幕,心里也有些堵,不过比容不霏却是好多了,她叹了口气:“你啊!总是这么不禁吓。”
容不霏转头看着窗外:“天又黑了,我觉得我还是早些睡觉。明日若是天晴,我就去与镇民一道通路。”
早通路早回家,她实在是不大想与沈修珏待在一起。
杨曲怜:“那我去给你弄点水洗洗再睡?”
“好!”
杨曲怜看着桌子上几乎未动的饭菜,她眸色微动,然后端着饭菜从窗户倒的远远的。
容不霏见了,问道:“又有猫吗?”她记得中午杨曲怜就将她吃剩的饭菜倒了下去,说是墙角有猫。
“嗯!”
杨曲怜端着空碗走出房门,顺手带好门。
沈修珏倚着隔壁的门框,神色冷漠的看着路过的杨曲怜,淡问:“她吃了多少?”
杨曲怜掩下心里强烈的妒意,温婉的微笑道:“自然是和中午一样全吃了,霏霏的食欲素来很好。”
沈修珏面无表情的微微打量了她一会,也不知是信了没信。他没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屋子。
杨曲怜紧握着托盘在门口停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迈步离去。
今晚容不霏早早就入了睡,次日一早她就真的离开客栈,打算帮镇民干活通路。
她庆幸路过沈修珏的房间时,并未见到他出来。
大概是因为想早些回家,她在去镇外的路上难得吃了五个大肉包和一碗糁,然后摸着饱饱的肚子买了个大铲子快步跑去镇外。
经过一场大雨,镇外的口子上因为山石泥土的塌方,完全挡住了离开的路。四处黄灿灿的一片,坑坑洼洼的。镇民老早就拿了家伙哼哼哧哧的干着活,毕竟很多人的农地在前方,来来去去都需要这条路。
容不霏的加入一开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见她细皮嫩肉的,有人劝说让她帮忙端端茶水就好。可她偏要做汉子们做的事情。渐渐的,她脚上、手上、脸上……几乎染了一身泥之后,看起来估计是不太显眼了,便就没人再问她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