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秋立刻领命,把那老妈妈拖开。
她现在每天都跟着小姐一起强身健体,就是因为她很自觉地发现,跟着自家小姐,动手的时候真是非常多。
虽然她不能练成叙夏姐姐那样吧,好歹也不能拖小姐后腿啊。
谢邈坐在屋外,听见里面茶盏跌碎在地上的声音。
是在打架还是在看病?他强忍住要起身看看的想法。
而那老妈妈眼看管不动苏容意,又扭不过鉴秋,只能转移了目标,一把把无辜的何晏闻推出寝房,害得他一个踉跄,她自己死死抵着槅扇,瞪着铜铃大眼,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槅扇边上还站着两个丫头和护卫柳昶,皆是一脸莫名其妙。
何晏闻想到里头的那两位小姐正在……
不由也烧红了脸。
谢邈更烦了,这蠢蛋好好地脸红什么?莫非他轻薄了谢微,否则老妈妈何必如此大动作?
他“啪”地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就要进去。
老妈妈却死活抵着槅扇,“爷,不成!不能进去!”
谢邈皱眉,“你怎么了?”
他更担心里面的谢微了。
老妈妈有苦说不出,这里还有男人呢!怎么能说那苏三小姐把自家小姐扒光了正在上下其手?
她这几十年的老脸皮都说不出口这样的话啊。老妈妈突然有点想老泪纵横了。
谢邈无奈,也不能真的硬闯,只好又回去坐好,越看越觉得傻站着的何晏闻烦心,只好说:“这位小大夫,坐下喝杯茶吧。”
何晏闻受宠若惊,他就过来给谢大小姐搭了个脉,竟然就能受镇国公如此礼遇,真是受之有愧。
于是他便提议道:“国公爷,不如让在下也给您搭搭脉吧……”
谢邈朝他瞥过去一眼,有如腊月寒冬。
他是在诅咒自己生病吗?
第66章 谢微的秘密
苏容意沉眸看着床|上的谢微。
怎么会这样?
她初时以为谢微就像上次自己救过的那个少年一样,那个少年的经脉不顺,浑身游走的是似毒似蛊的黑气,仿佛被人种了什么邪术一样,可是谢微……
她在她这具身体里仿佛看不到什么活人的迹象,她的问题不在于经脉,而是……
这整具身体就不像个正常人该有的。
看在苏容意眼里,谢微苍白的皮肤下面仿佛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而且透过皮肤显露出的颜色极其诡异。她的血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苏容意把衣服给谢微穿好,喊了一声:“鉴秋!去找把刀子来。”
鉴秋以为苏容意又要用自己的血救命了,忙看了一眼抵门的老妈妈:“小姐,不好吧……”
苏容意道:“不是我。”
那就是……谢家大小姐?
鉴秋吃惊地张大了嘴,却还是吩咐那老妈妈去准备。
鉴秋知道自家小姐露出这种神色,必然是很严重的事。
干净的布帛,热水,匕首,还有一壶烧酒拿了进来,那老妈妈终于放弃抵门,虎视眈眈地盯着苏容意。
“我说妈妈,您就不累啊。”鉴秋挡着她,生怕她又撞过去,“我家小姐是来治病的,又不是谋财害命,你这是干什么。”
“又是脱衣服,又是拔刀子……哪有这种治病的!”那老妈妈不听她狡辩,看这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接生的,国公爷到底是去哪儿找来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丫头。
苏容意丝毫不理会那两人的打闹,将谢微的左腕执在手中,锋利的匕首一闪,就割破了她的食指。
那老妈妈尖叫一声,终于爆发出今天一直憋着的怒气,一把把鉴秋甩开,就要扑过来抓苏容意,苏容意一个闪身,匕首就抵到了那老妈妈的眼前。
“安静点!不然我下手割你的喉咙!”
那老妈妈立刻被唬住了。
谢微的血一点点滴在一个白瓷碗里,苏容意见好就收,甩了旁边一块布帛给她,老妈妈立刻哀嚎着扑过去替谢微包扎好。
果然,谢微的血颜色极淡,苏容意鼻尖凑上去闻了闻,腥味甚浅。
门外的谢邈终于坐不住了,箭步就跨进来,看到苏容意正沉眉盯着手中的一碗水,仿佛正用食指蘸了蘸看得很仔细的。
那老妈妈立刻不含糊地告状:“爷,她、她竟敢伤小姐玉体……”
谢邈脸色立刻大变,自己也不自觉地立刻一把揪起苏容意的手腕:“你到底要干什么!”
第二次了!苏容意忍着疼,却倔强地仿佛根本没看见他一样。
谢邈看见碗里的东西,更是怒火中烧:“你……混账!”
他甩下她的手腕,快步走到床边察看谢微的伤处。
苏容意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劲,以谢邈的性格,不应该是这个反应,他表现出的“急”是大过于“怒”的……
她回想了一下,谢微的左手被她所伤,可是她的右腕上好像却也扎着布帛。
她顺手将手里的碗递给了跟在谢邈后头进来的何晏闻手里。
何晏闻一愣,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这不会是人血吧?
他不是外伤大夫,也很少见到血,这、这是……谁的血啊……
他又不敢放下,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鉴秋,希望鉴秋来接这个烫手山芋,可是鉴秋哪里肯管他。
苏容意走到谢微床边,也不理会谢邈等人,一把掀开谢微身上的薄被,迅速去解她右手腕上缠着的布条。
可怜谢微才刚穿妥衣服,又是一阵狼狈。
老妈妈没反应过来,就看她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