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着跪在地上的香莲被洛可妍的声音惊吓得懵了半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整个心都慌了,“小、小姐,你怎、怎么会醒,我明明……”说了一半,发现似乎说漏嘴了,连忙低下了头。
香莲的神色没有逃过洛可妍的双眼,但她依旧神色平静,笑笑道:“明明?明明怎么了?是明明对我下了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醒,是吗!”
“不不不,小姐,奴婢冤枉,还请小姐不要听信这个贱……”贱字刚出,香莲立马停住,心中暗叫不好,怎么被一吓就心慌,这辈子受的惊吓也不算少,从没这么慌不择言过,这次真不知是怎么了,连忙强装镇定,改口称道:“品、品秋姐姐胡言,品秋姐姐向来忌妒小姐对奴婢好,平日里给使了不少拌子,奴婢都忍着,可这次她竟将这种无良之事扣在奴婢头上,奴婢委屈啊!”
“你……”品秋见着香莲颠倒是非黑白,心中气愤难忍。
明明人脏俱获被捉的人是她,却还有脸还要反过来污蔑自己,一时气愤难忍,想上前反驳,却被洛可妍一手制止:“让她说下去……”
品秋心中愤恨,但又不能违背小姐的命令,只得退下一旁。
香莲见着洛可妍对品秋的呵斥,看来小姐还是宠着自己的,便随即挤了两眶眼泪,“奴婢的命是小姐给的,此生只会对小姐忠心,如何、如何会害小姐呢!方才只是难得见小姐醒来,一时惊喜过头了,言语有些凌乱了,小姐可要为香莲做主!”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的出来,声音中饱含极大的冤屈与不平,随后不停地啜泣,完全没有刚才骂人的恶样。
洛可妍看在眼里,不由地嘲讽起自己,香莲就是这种扮可怜的技俩把她耍得团团转,前世的她到底是得有多蠢。
无奈地摇摇头,嘲笑起了自己。
香莲见着眼前洛可妍在笔笑,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笑了就好,不就是一个随便装两下就能搞定的蠢人嘛,以前能把她哄得带进府不用再过那风餐露宿的生活,现在照样能混过去。
“小姐能醒来,真是洛府大幸,柳夫人交待了小姐一醒便要回去通报,品秋姐姐莫不是忘了,此时却让人无故绑了我来,打扰小姐安养可不是咱们奴婢该做的呀。”香莲抬眼朝品秋看去,肆无忌惮地质问起来。
“你……”品秋在旁一听,虽有洛可妍先前的制止,但此时还是气极。这香莲本就巧言令色,曾几次在人前胡编乱造抵毁她,现一次次无故地将失责之罪安在她身上,可恶的是她竟无言以对,因为香莲说的确实对,她确实没有及时通知府里的那个柳夫人,但她是按小姐的命令行事。
虽然对香莲乱扣罪名的事情极其生气,但品秋想起洛可妍不通知柳夫人这一动作她心里却是难得的安心,也许小姐已经开始怀疑那柳氏母女了。
这柳夫人原名柳如叶,是洛家老夫人林氏的侄媳妇,也是老爷洛元盛昔日同窗兼下属、已故阳县县丞李和的遗霜,自五年前李和去世后,洛家便对柳如叶以及她的女儿李香敏多有照料,夫人袁兰纤在世时还经常邀她俩到洛府长住。
两年前夫人病逝后,这柳如叶带着女儿李香敏过来洛府,说是要照顾小姐洛可妍,谁知一住便是两年之久,其间竟还勾引了老爷!使得老爷与小姐父女情谊日渐疏远。
老爷因为夫人的事也是情绪低落,对府中之事甚少管理,由着柳氏帮忙。久而久之,那柳氏,竟把自己当成了真的夫人,李香敏也妄想抢了自家小姐的位置!
哼!她一个没名没份的外人,连个姨娘都算不上的人,也想在洛府当主子!洛府的女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家过世的夫人袁兰纤,小姐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洛府嫡女洛可妍!
这些事她看在眼里,也与自家小姐提醒过多次,可按照往常,无论她如何劝告说感觉柳夫人与她的女儿李香敏并不是什么好人,不可与她们过亲来往,可小姐却从没听进去,反倒责怪与她,曾几次甚至都不愿与她亲近。
洛可妍抬手轻挥,示意品秋无需动怒,眼神却没有离开过香莲,这丫头确实心思够多,竟试图转移事情的重点,要是在前世,她必会因此被糊弄过去。
看着香莲一副抵死不认的样子,瞟了眼香莲头上的发钗,从第一眼看到这发钗的时候她就在压制内心的寒意与愤怒,这香莲,就算不用审问她也猜得到幕后是指使的人是谁,但她还是想证实,说到底,她还是不信那人会如此对她。
洛可妍心中早已是波澜般起伏,但在旁人眼里依旧是平静如水。
还是刚刚那种病中初愈一般虚弱,但洛可妍此时声音却变了味,“香莲啊,你来我府中后养得不错,比之前娇嫩不少,看来咱们洛府每月给你的银俸不少。”
说话间,似闲时聊天样儿,秀手却抬起香莲的下巴,怎么看动作都是那么优雅,可只有香莲才知道此时她的下巴就快被捏碎了,让她痛得真想破口大骂,可又被捏着张不了大口,娘啊!这人真是她那个弱得风一吹就会倒还蠢要死的大小姐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狠劲,不由得让她颤栗。
香莲当然不会明白。这狠劲,可是洛可妍那经历了一世迫害,受尽背叛,倍受折磨而死的灵魂才有的阴厉。
“香、莲……香莲得洛府收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