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石修太过戒备,她撇了叶天啸一眼。
“叶楼主已经想明白了,暂时不会为难我,还会一路送我回远威侯府,石修你别紧张。”
那是绝对不可能不紧张的。
石修继续盯着叶天啸。
古画无奈摇头,也只能随着他了,“对了,手伸过来,我替你把把脉。”
闻言,石修一怔,不明所以,古画白了他一眼,真是个木怔子,“之前你被叶楼主给打了,应该受了伤,过来,”
石修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姑娘,属下的伤,并无大碍。”
“无大碍也得看看,”她执意要伸手,“无大碍也是为了我才受的伤,若是不好好的瞧瞧,我会过意不去的,你当真让我心存愧疚吗?”
她是不是心存愧疚石修本不在意,不过,见她如此坚持,怕生事端,只好将自个儿的手递了过去。
古画把过脉,看过他的伤口,也没什么外伤,受了两掌,有点内伤,好好调整也就没事了。
石修是个可怜的。
她很同情他。
瞧瞧石家的其他三兄弟,没有跟在她身边,连受伤的机会都少很多,石修护在她身边,一会受这样的伤,一会受那样的伤,她还真的是相当的过意不去呢。
她掏出一颗药丸,递给石修。
“这里有水,服下吧。”
石修死死的盯着手中的黑色药丸看了半天,一动不动。
古画半天见他都没动作,扫了他一眼,“怎么,不服啊,这是治内伤的药,不是毒药,放心,你对我还有用,我是不会毒死你的。”她没好气的道。
石修的唇微微的嚅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他倒了一碗水,服下手中的药丸。
就算这是一颗毒药,他也得服下。
叶天啸冷眼旁观,“不就是受点内伤,死不了人,何苦如此紧张。”身为习武之人,受伤就该是常态,别说是遇上对手,平日里自己练习武功还会时常的碰伤,摔碰,各种伤,更甚者,还有走火入魔,直接丢了小命的。
“叶楼主你就闭嘴吧,你都伤了石修好几回了,这笔帐都没能好好算算,他是替我受着的,我是不是该把这笔帐算到你的头上去。”她很诚心的问。
叶天啸哼了哼。
“这是他自己不中用,何必将帐算到旁人头上。”
“石修,”古画插着腰,两只眼儿瞪得圆圆的,“听他这么说话你气不气。”
石修不气,只觉得无语。
他料定姑娘还会有下言。
“我听着都生气,现在叶楼主毒发了,身子骨弱得很,不如,你乘现在报个仇吧,反正,他身边没有人,也不会有人帮他,如何?”
石修眼微微一眯。
这倒是个好主意。
他倒是挺想报这个仇的,虽然,此行此举也的的确确是太小人了些。
“这里是官道,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他扫了一眼四周。
来往的人的确很多,而且,多半都对他们投以关注的眼神。
“不要紧,他们也仅仅是看看而已,不会出手相助的。”
“凤九。”此番言语简直让叶天啸无法容忍。
古画两手一摊,“叶楼主,这儿可没有凤九,凤九自然是要对你的话听从顺从,这儿只有古画,古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说的话,她可以当个屁来听。”
叶天啸一咬牙,几乎咬碎了一口利齿。
他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在没有得到解药之前,他也只能忍着。
石修一亮掌,“既然这是姑娘的吩咐,属下从命。”
……
他们再度上路,马上就要进城了。
叶天啸的唇边溢出一抹血,如同之前的石修一样,石修半点没有客气,一掌结结实实的落在叶天啸的胸口上,叶天啸当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挨着一掌。
他左挡右挡的,还是挡不住这一掌。
他毕竟是个中了毒的人,武功修为大打折扣,而且,石修的修为也不低,他只是受了一点轻微的内伤,无碍。
叶天啸结实的受了这一掌,无可避免的受了内伤。
他恶狠狠的盯着石修,还有古画,真正需要被修理的人是古画,如果不是她多嘴多舌,石修是不敢打下这一掌的。
“古画,”他不再唤她凤九,只因,她早就不是凤九。
凤九就算暗地里对他下毒,明着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叶楼主有何吩咐。”此时,古画的心情颇好,看着叶天啸,“是要停下来歇一歇吗?一会咱们就进城了,进了城,要不了多久,可就到远威侯府,你真的要歇一歇吗?”
叶天啸被她这一番抢白,快要出口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不需要。”他咬牙。
只怕,他的这身毒解了,这口牙是不保了。
古画深谙气人之道,三言两语的就能把他气出血来,以往凤九也是如此,只不过,那时,在她的眼里,他还是楼主,还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
现在不同,他成了她的阶下之人,必须仰赖着她的解药才能求生存。
三人还没有进城,白寅刚出城。
叶子回远威侯府时,他并不在府里,叶子又请人去知会他,也幸好没有先将他请回侯府,再告诉他详情,而是简略的将话托人带去,白寅一听,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立时,带着人追了出来。
却也耽搁了不少的时候。
进城之前,他追了上来。
“画儿,”他飞快上前,将古画纳进怀中,盯着叶天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