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王妃,平日两人可都是寸步不离跟着她的!
“娘娘说想洗脸,叫我去烧热水。”那丫头说,“我想还有合蜜跟着,又是在屋子里,应该也无妨,就去了。等我烧了水端进来,才发现她们两人都不见了。我前后地找都没有发现,这才慌了。”
从刚才他遇到王妃娘娘到现在,已过去两刻钟了,如果王妃娘娘已经逃跑,那便难追了!
李凌让人将后罩房的门统统打开搜查,他正挨个地看,其中一个士兵跑来通禀道:“大人,隔壁有发现!”
李凌连忙带人过去,只见是另一个伺候元瑾的丫头倒在地上,已经昏过去了。她被泼了一瓢凉水就醒了过来。茫然了一会儿,才抓住另一个丫头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娘娘……娘娘把我打晕了!恐怕是已经跑了……你们快去追娘娘!”
李凌一看,这后罩房正好是放置不用家具所在,高处有一个小窗,地上还搭着桌子凳子,王妃娘娘应该就是从这个窗户逃跑的。那窗户极小,略胖些的恐怕都钻不进去。而在王妃娘娘逃跑的时候,巡逻士兵正好在前院吃晚饭,竟无人发现。
李凌心里暗道糟糕,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连忙迎了出去,就看到靖王殿下黑沉的脸色。
他什么也没问,进屋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目光一扫那两个丫头,她们都羞愧地低下头,殿下千叮咛万嘱咐,说过王妃娘娘狡诈,叫她们一定要小心,没想到还是让娘娘给跑了。
“殿下,这怎么办……”李凌小声问。
“派人追了么?”朱槙的面色称得上平静了。
“已经派了!”李凌连忙道,“只是不知道娘娘会往哪个路子走……这四面八方都是荒野……”
朱槙面色更难看,尤其现在是晚上,更加不好追。
“殿下!”有人进来,在朱槙面前跪下,“属下们四处搜查,虽未发现王妃娘娘的踪迹。却在娘娘房中,发现了这个。”
他呈上一张纸条,只见上面正是元瑾的字迹写着:缘到尽时,莫追。
朱槙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将这张纸条捏作一团。
缘到尽时?
如今都已经嫁给他,是他的人了,跟他说什么缘到尽时?
恐怕刚才那些话,也是她为了放松他的警惕才说的。
他不把她抓回来,好好地惩罚她一番,她恐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朱槙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给了她机会她不要,那就别怪他手段多样了。
“殿下!”又有人进来,跪地道,“京城快马急报,有人……登基了!但不是太子。”
朱槙才转过头,眼睛一眯:“怎么回事?”
那人连忙将信从怀中拿了出来,李凌接过去递给朱槙。只见上面写着“密报,加急:先太子遗孤被兵部侍郎、辽东总兵,大理寺卿等护拥登基,礼部尚书、国子监祭酒等佐证,为皇室正统,是以扶正龙脉。朱询不知所踪。”
“先太子遗孤?”李凌有些惊讶。
在朱询之前,皇室还未曾立太子,自然没有先太子的说法。他问道:“殿下,这从哪里冒出一个先太子遗脉?咱们难道还有什么先太子?”
旁边的一个幕僚说话了:“李大人那时候年幼,应该不知道,这先太子指的唯有一人。”
李凌更是好奇,这究竟指的是谁?
朱槙示意了可以说,那幕僚才继续道:“当年萧太后在成为皇后之前,先帝还曾经有过一个皇后。那皇后三十岁得一子,因是嫡子,便立刻册封了太子。只是当时那皇后家族犯了重罪,不仅家族倾颓,连皇后也被废冷宫,不久就病逝了。”
“而这个太子却消失在了宫中,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处。后来却又查清,那重罪不过是诽谤,先帝痛悔不已,又将先皇后加封仁孝文恭皇后。还派了许多人寻找先太子的下落,但却再也没有找到。”
原来是这么个先太子!
李凌又看向朱槙:“殿下,当真是这先太子的遗脉登基了?”
这么说来,此人岂不是比朱楠、甚至是朱询更为正统?
朱槙却面色不定,仍在思索。
当年他还小,甚至朱楠年纪也不大。但那场轰轰烈烈的废后事件,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而陷害皇后的主谋,其实不是旁人,正是淑太后的胞兄,他的亲舅舅,当年的郑国公。是为了让淑太后能坐上后位,让朱楠成为皇帝,才亲手策划了这场陷害。直到后来萧太后上位,才暗中将舅舅一家削权了。
李凌道:“这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这先太子遗孤怎么会突然冒出来,难道是朱询有诈?”
朱槙嘴角一勾,淡淡道:“他不会做这个诈。是真正的先太子遗孤,登基了。”
李凌更加不明白了:“我们撤兵的时候,朱询不是已经控制局面了吗……这先太子遗孤能是谁?”
朱槙看他一眼:“你还不明白吗。”
见李凌很是疑惑,他才轻轻一顿,说“在宫变的时候,突然出手的是谁?”
李凌被朱槙这么一点拨,才突然想起……是薛闻玉!
殿下说过,他为什么撤兵,也是因为薛闻玉。
他不由得声音有些抖起来:“难道是薛闻玉……王妃娘娘的弟弟,他是太子遗孤,他……登基了?”
朱槙没有否认,那就是肯定了。
李凌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说不通啊,薛闻玉……薛闻玉竟然登基了!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