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幺妹笑了,“是挺赚钱的,不过,”话音一转,“咱两家合伙,谁说的算啊,谁管钱谁管账,谁负责采买,按说这钱是我们出,活是我们接,怎么着也该我们家占大头,我们建国说的算吧,”
沈兰香笑容滞了滞,“你们家占大头是应该的,但建国在这方面不如你二哥熟,认识的人也没他多,采买方面还得靠你二哥,他认识的人多,采买上也能拿到最低折扣,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建国管账,”摆手,笑道,“亲兄弟的,没必要分的太清,咱又不是打一两回交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在这点小事上磨叽,”无论如何,采买的部分要抓在手中,那才是暴利的集中点,以为郑幺妹一介老师,不懂这个中的门门道道,想着先糊弄过去再说。
“二嫂,钱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还是现在说准了,别到时分钱时你娘家哥哥又指着我们家建国的鼻子骂他个狗血喷头,”郑幺妹撇了撇嘴角,扯了一个讽刺的笑。
沈兰香咬了咬嘴唇,看着郑幺妹这副要笑不笑的摸样,只觉得别扭和刺眼,不由地恼怒起来,恶声恶气地问:“郑幺妹,你这话什么意思,”
郑幺妹似笑非笑地说:“二嫂,合作讲究一个诚意和诚信,很可惜啊,这两点,你们都没有,”
沈兰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郑幺妹咬牙切齿地说:“得瑟什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谁稀罕,投机倒把赚来的钱,早晚赔光光,”
郑幺妹耸肩,莞尔一笑,“我只希望,无论我是有钱还是没钱,你都别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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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建国原打算盖上下四间房的两层小楼,圈个独立小院,孩子们睡楼上,他们夫妻在楼下过二人世界,到时候小日子过的别提多滋润了,也找乔二伯核算过费用,人工加材料算下来一万来块钱,这点钱对他来说,真不多。
跟郑幺妹一说,被郑幺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说,枪打出头鸟,你嫌自己不够惹眼是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大款,又说,你既然跟剑锋一起开了公司,以后也不常住家里,盖那么多房间放着长霉啊。
乔建国想想也是,以后他是要在镇上或市里买大房子让郑幺妹过上有钱人家大太太不用干活不用下地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有保姆有佣人伺候的富贵生活,在农村盖这么好的房子也是浪费,便决定盖一层四间的小平房,上面是方便以后加层的独立矮瓦房,圈了院子,院子里是水泥地,门窗特意让工人给加了厚,隔音的那种。
12月8号是个大吉日,宜嫁娶、冠笄、出行、祈福、伐木、入宅、移徙、栽种、动土、上梁,乔建国的房子也建好了,趁着好日子,入住仪式和干亲仪式一起办了。
这认干亲和盖房一样,主家是要摆宴席宴请宾客的,别看农村不富裕,但特讲究,尤其在人情礼节方面,那是相当重视,没钱借钱也要出礼,没钱借钱也要办上几桌体体面面的宴席,主家有没有钱,看席面,人缘好不好,看吃客,关系铁不铁,看份钱。
因为是双喜临门,乔建国特意叫了大师兄陈淮过来当主厨,陈淮又叫了他的两个徒弟马良和陈栓过来帮忙,席面是八碟八盘八大碗,所谓八碟八盘八大碗就是八碟凉拼,八盘热炒,八大碗炖菜,以鸡鸭鱼肉为主,八盘八大碗要盘盘见荤腥,婉婉有肉块,此乃三八席,是红白喜事才有的大席面。
郑剑锋一大早便开着他的小轿车,载着郑守仪、温岚过来贺喜,后面跟着个机动三轮车,车上拉着一台21寸的大彩电、一台洗衣机、一台电冰箱。
人群里顿时闹腾起来,一圈圈黑压压的人围着车转,直咂舌,这出手也太大手了,乔夏氏听信赶来,看着三大件,激动的腿都直哆嗦。
先不说电视,就这洗衣机和冰箱,在村里除了富老三家,旁人没有,这三件还都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得有人,这可不仅仅是富,而是贵了,看郑幺妹的眼神,都带着几许膜拜的味儿。
郑幺妹只知道弟弟给自家买了台彩电,没听说还搭送洗衣机和电冰箱的,也是一脸惊讶,拉过郑剑锋,话都说不利索:“买这些干啥,有点钱就乱花,多少钱经得起你这样折腾。”
郑剑锋笑,招呼着姐夫往下卸货,圈着老姐的肩膀说:“还老师呢,不知道千金散去还复来,这钱挣来就是花的,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给还不要。”
郑幺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得多少电钱啊,你买的起我还用不起呢?”
郑剑锋笑的更灿烂了,说:“姐,你只管用,电钱我给你报销。”
说完,走到专管收礼记账的孙会计面前,随了五千块钱的礼,一同来玩的唐爱国和唐海燕也一人随了一千,这加起来就七千块,把孙会计骇的眼睛都抡圆了,接过钱,颤颤地数了好一会,崭新的百元大钞,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收钱记账员,还头一次收到这么多钱。
不禁多瞧了郑剑锋几眼,觉得这气势有点像电视里黑社会老大,忒牛逼了,尤其这老大后面还跟着两贵气逼人的跟班,太范了,太得劲了。待三人签完名进院后,他激动地扯过村里的小广播连播了几遍。
郑幺妹走过去,猛地将郑剑锋扯到一边,轻叱道,“你当自己是散财童子啊,再说你出这么多礼,让你姐夫那边怎么随?”
说着,就要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