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东西,递给了刘琴。
刘琴看着那个瓶子,嘴唇哆嗦着,眼圈就红了起来。
“侧妃,殿下还指望着您帮他呢。您跟殿下是夫妻啊。”那嬷嬷,又轻轻说了一句,随后,就将瓶子塞到刘琴手中。
夫妻!
这字眼,让刘琴一惊,狠了狠心,她拿起瓶子,就倒进嘴里。
她倒的太急,呛到了,咳嗽起来。
那嬷嬷连忙接过她手中的瓶子,又掏出手帕,伺候刘琴擦了擦手和脸,看看瓶中还有剩余,又递了过去。
刘琴直接几口喝完了,眼中,滑下一滴泪。
颜烈等人站在宫门处,就看到那马车不要命一样飞奔而来。
“停下,速速停下!”御林军叫着。
那车夫作势拉缰绳,实际却未阻止马车奔跑,“快闪开,救命啊!”
马车穿过宫门洞,到了宫门内。
颜烈站在宫门内,看到马车直闯而进,直接从旁边往前一窜,就跳上了马车车夫座上。
他抬腿,将车夫踢下马车,“将此人拿下!”双手一用劲,将马缰绳勒紧。
那马倒是温顺,狂奔中被勒住缰绳,居然只是往前冲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车内却传出“哎呀”一声,一个嬷嬷掀开车帘,大叫道,“快来人啊!刘侧妃被甩下马车,动了胎气!”
她一边大吼大叫着,一边跳下马车,就往宫内跑去。
宫内值守的御林军和大内侍卫们,听说是三皇子府的刘侧妃动了胎气,都不敢阻拦了。
皇家长孙,元帝有多重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
颜烈大喝道,“快把人抬下来!这马车得检查!”
“大胆!你竟敢谋害皇孙!”刘琴在车内呵斥了一声,随后又开始痛呼。
站在马车外的御林军,有一个拉了拉颜烈,指着马车底下,“郎将,血!”
马车底部,一滴一滴往下滴血。
看那血流的样子,大家都知道,刘琴的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
三皇子府的嬷嬷,很快就带着一个太医回来了。
宫门口的动静太大,来往朝臣们自然都看到了。没多久,康保带着人匆匆而来,看到这里的情形,他传了元帝的口谕,“来人,先将颜郎将拿下!将刘侧妃带入宫中救治!”
很快,一副步撵被抬了过来,嬷嬷扶着刘琴坐上步撵。
刘琴看着脸色苍白如纸,双眉紧皱,两手抱住肚子不断痛呼着。
那太医也是一脸惊慌,脸色苍白。他暗叹自己倒霉,怎么就刚好在太医院呢。
没保住皇家的长孙,这就是大罪一条。元帝盛怒之下,砍了自己赔命都是可能的。
颜烈被捆到勤政阁,颜明德刚好也在,听说颜烈拦住刘琴马车,刘琴甩下车座动了胎气,他连忙跪在元帝面前。
元帝无心理会,只让太医院几个太医速去为刘琴救治。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一个太医擦着冷汗,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圣上,臣等无能!未能……未能保住刘侧妃的胎!”
元帝一听胎儿没了,只觉又是伤心又是气怒,“她不在府里养胎,出来干什么!”
三皇子府的嬷嬷被康保带了进来,进门请安后,哭着说道,“圣上,我们侧妃原本是在家好好养胎的,是颜姑娘到三皇子府里……侧妃没办法,想进宫来找皇后娘娘。”
“我们没想到,在宫门前,被颜公子强行停下马车,停得太急,侧妃就从座上摔了下来……圣上,求圣上为我们侧妃做主!”
那嬷嬷一边哭一边说,话却为说完,含含糊糊几句。
“圣上,我们侧妃怀的胎都成型了,是个皇孙啊!”
元帝一听,只觉得怒不可遏,“颜明德,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好女儿!竟然敢谋害皇家子嗣!谁给他们的胆子!”
“把颜烈给我拖下去,先杖刑八十!再丢入天牢!再把颜宁关入天牢!”
这段日子,因着中毒,元帝身体本就垮了。又接连死了两个皇子殿下,元帝只觉得心痛难耐,他指望着刘琴这一胎,给皇家添点喜气。
元帝只要一想到,自己满心期待这第一个皇孙,就被颜家兄妹给折腾没了,心里就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圣上,圣上,颜烈和颜宁虽然鲁莽,但万不敢对皇家不敬!求圣上开恩,让他们过来说话!”
“颜将军,你素来溺爱子女,只是事关皇孙,颜宁暂且不说,颜烈之事,却是宫门处人所共见的!”林文裕在边上,插了一句。
“圣上,太子殿下求见!三殿下、镇南王世子和颜宁在宫门外求见!”康保走到元帝身边,低声禀告道。
元帝知道,楚昭恒此时来,肯定会为颜家兄妹求情,楚昭业来,难道是知道了胎儿之事了?
楚昭业此时站在宫门外,有宫人上前,告知了他刘侧妃落胎之事。
他满脸沉痛,“好好的,怎么会落胎的?”
“刘侧妃的马车,被颜公子给惊了!”那宫人说了一句。
楚谟和颜宁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那宫人又低声说了元帝刚才的口谕。
颜宁知道,元帝,这是想拿自己哥哥的命,来填补他失去皇孙的痛了!
自己还不会有事,但是二哥要是受了八十杖刑,不死也废了!尤其是,她看了楚昭业一眼,就算杖刑本来没事,有三皇子在这,那杖刑,就会变成索命的刑具。
自己现在不能闯进去,她求助地看了楚谟一眼,又向刘琴那辆马车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