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州,刘家。《》.
灯火通明的刘家宅邸,虽然比不上西南王府那般声势浩荡,但是作为川蜀乃至于整个华夏西南商界屈指可数的顶级家族,所带动的地区性经济能力同样非常巨大,其别墅区的建造依山傍水,能够在西南王府声威压迫如此强劲的前提下,依旧完好无损,也不难看出这个家族确有独特之处。
黑色宾利急速行驶,发出“嘎吱”地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很快便是停顿了下来。
驾驶位置上的那个‘神秘公子’一动未动,对于刘家更是轻驾就熟了如指掌,头部依旧深埋,未曾发出丝毫声响。
“咔嚓!”
车门打开,刘子旭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对于那混乱奔走的刘家佣人熟视无睹,神色铁青,带着极快的速度直是向刘家宗祠方向狂奔而去。
“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子旭啊,你爸死的好惨啊…”
“一定要找出凶手为大伯报仇雪恨,一定要。”
“胆敢欺我刘家无人?我这就给绵州市公安局局长打电话。这些只知道拿钱不知道办事的混蛋,一定要他们给个说法。”
乱?怎叫一个乱字了得?
在刘家宗祠当中,火烛流萤扑飞,刘子旭寒冽的目光环视,瞬间便是定格在首当其冲那处白布遮掩的地方,蹲下身来缓缓将白布揭开,便是见到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脸颊,“噌噌噌”的暴退足足数米,仿佛抽干了周身的气力。
情况,比‘公子’所轻描淡写的后果要严重的多,因为那个辣手狠心残暴无情的男人为了捧他上位,并非只杀了他的父亲,甚至连同最有力的刘家家主继承者或是手握巨大资源的存在全部都是惨死,连同佣人、下属,足足死了数十人,此时此刻全部都横躺在宗祠当中,触目惊心。
这一切,刘子旭早已全部都预料到,但是当肉眼真正见到这一切的时候,心中的悲呛依旧无法得到平复。但是他同时也知道,这就是木已成舟的事实,无关他能不能接受的了,只关系于‘公子’是否已经达到他的一己私欲的目的。
他深深的知道,在这个看似法制愈发健全的时代,这种东西仅仅对普通人拥有制约的约束作用,然而总会有那么一批不为外人所知晓的人群凌驾于法律之上,无论时代再怎么进步,光景再怎么变迁,依旧遵循着人类最大的原始兽性,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为尊’为信仰而生存,不是站着就是接受跪着死。无论怎么说,这一部分人都有着自我选择的权利,而在其之下的所有人,哪怕地位再高权利再大,在这一类人眼中不过都是尚且可用的棋子、蝼蚁、可有可无的卑微生命。
故此,在这一切都知晓的情况下,刘子旭还不得不歇斯底里的咆哮爆喝:“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这东西,有的时候聪明未必有好处,所以多了数不清的装疯卖傻、装傻充愣的人。
故事的情节没有丝毫新意可言,在刘家族人的详细汇报下,也仅仅就是一批黑色夜行蒙面之人,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杀入刘家宅邸。纵然刘家底蕴殷实,平时在保全方面也做的极为到位,但终究不是那批黑衣人的对手,见人便砍见人就杀,其制造的假象就是抢劫了足足数亿金额的保险箱现金、金条以及古玩,犹若一桩足以震惊大江南北的入室大劫案,让人完全无法朝有针对有蓄谋的谋杀大案上去思考。
总之,该死的人都死了,不该死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在这样的局势下,原本人才济济的刘家骤然走向凋零,他刘子旭即便是不想做这个家主都好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遣散了所有族人和佣人,整个偌大的宗祠当中,很快就只有刘子旭一人。
“呼!”
昏黄烛光浮掠的地方,火苗乱颤,那道神秘的黑色魅影再度出现,单手背负,默不作声。
刘子旭抬头,那风华正茂的英俊脸颊已是极度扭曲到了极点,宛若一头猎豹双眸腥红,死死的凝视着那道背影,半晌才道:“公子,即便是您想让我尽快掌握我刘家大权,真的犯得着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吗?这些人…这些人可都是我的亲人我的族亲我的兄弟姐妹啊。”
‘公子’单手一拂,冷声道:“那又怎么样?”
“这就是一个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世界。强权就是规则,霸权就是法则,没有制定强权的能力,没有更改霸权的资格,就只能说明你无法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只有被层层蚕食。正如你和我的关系一样,我比你强,你就只能听我的。倘若我比你弱,我就只有听你的。既然反抗不了,就学着做一条听话的狗,试着去享受主人赐予你的一切恩泽吧。背叛?我丝毫不担心你会背叛。因为背叛的代价,绝对不单单只是足够的筹码那么简单的事情,足够的实力才有背叛的资格。”
“言尽于此,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否则,这里躺在地下的人,就是你的下场。”
人不狠站不稳,无毒不丈夫,这就是么?!
目睹那道高傲离开的冷酷背影,刘子旭心中无限翻腾,杀意冲天。
他并未对那神秘的公子说完,他对西南王府的真正评价,完整的应该是——势巍巍拔山岳,无可撼动;气雄雄镇山河,摧枯拉朽。声淙淙若水流,水滴石穿;力铮铮若天骄,战无不胜。
在那一刻㊣,刘子旭的眼眸中闪现一丝坚毅毒辣之色,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