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不太是滋味儿。
他看不太顺眼这个红衣白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顺眼。
然而他不是会说小气的话的人,大仙病了,池鱼想去看,那只能让她去。
但是……
这位大仙好像病得有点厉害,第一天说胡话,第二天发高热,第三天边发高热边说胡话。
池鱼很是着急,在客房里团团转。她倒是不担心这个人的生死,但他要是一直这么病下去,忠勇侯的事情谁去做啊?
沈知白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不高兴,尤其是在听说大仙要求她“净身”之后,不高兴到了顶峰。
“我也病了。”他看着她,皱眉道:“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
池鱼连忙伸手搭上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喃喃道:“好像是有点热,我让大夫顺便来给你看看?”
“不必。”沈知白道:“你陪我说会儿话就好。”
于是,这一天,沈故渊左等右等也没有看见宁池鱼过来。
“主子。”苏铭现身出来,恭敬地拱手:“宗正已经察觉到不对,正在翻阅卷宗。”
“知道了。”沈故渊应了一声。捏着姻缘簿子看着。
苏铭扫了那簿子一眼,震惊了:“主子?”
“怎么?”沈故渊白他一眼:“没看过姻缘簿?”
“……不是。”苏铭哭笑不得地指了指:“小的当真没见过人倒着看姻缘簿的。”
沈故渊僵硬地低头看了看,眯了眯眼,挥手就将簿子给收了回去,面不红心不跳地道:“你看错了。”
“主子在想什么?”苏铭忍不住壮着胆子八卦了一句:“可是在想池鱼姑娘今日什么时候过来?”
“闭嘴!”
苏铭挠了挠头:“小的最后说一句,方才进来的时候就瞧见池鱼姑娘在主屋里陪着小侯爷呢,小侯爷好像也是身体不适,在吃药。”
沈故渊脸色微沉:“他病得很严重?”
“没有啊。”苏铭摇头:“还与池鱼姑娘有说有笑的。”
“……”沈故渊不高兴了,这要是在以前,他身子不舒服,她是无论如何都会在他身边的。现在可好,他病得厉害,她却还跟人聊天说笑。
心口有点发闷,沈故渊眼里有了戾气。
“主子。”苏铭瞧着不对劲,连忙安抚他:“池鱼姑娘是不记得您了。不是不关心您。如今的形势,您在下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知道。”
知道归知道,不舒坦归不舒坦,要是可以,沈故渊很想现在把宁池鱼的幻忆水给解了,让她看看自己在干什么,看看自己爱的到底是谁!
然而……泄了气,他平躺下去,皱眉闭眼。
宁肯她不记得自己,也不能去解开她的记忆,否则那才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池鱼扶着沈知白出门晒太阳,旁边不远处就坐了个沈故渊,好像在看书,并未看他们。但是咳嗽声不断,咳得池鱼连连回头。
“那么大的风怎么还出来坐着了?”沈知白也瞧见了,淡淡地道:“该让他回去歇着的。”
池鱼点头:“这位大仙好像脾气不太好,有些古怪,不听人劝。要不我去说一声吧?”
沈知白看向她:“你很关心他?”
池鱼一愣,连忙摆手:“你别误会,不是那种关心。”
她更关心他什么时候才能帮忙啊!
沈知白轻轻叹息:“我相信你,你去吧。”
犹犹豫豫地看他一眼,池鱼站起来,试探性地往沈故渊的方向走了两步。
瞧着她这神态,沈知白低笑出声,摇头道:“我不怪你,去吧,别像我欺负了你一般。”
笑达眼底了,当真是没生气。池鱼松了口气,大胆地往沈故渊那边走了。
沈故渊在看书,眼睛盯着书,余光却是瞥着旁边,瞧见人终于过来了,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大仙。”她道:“这里风大,您咳嗽这么厉害,还是先回屋吧?”
放下书,沈故渊道:“我喜欢吹风。”
“这样您的病会一直好不了的。”池鱼皱眉。
心里陡然一暖,沈故渊低笑,眉眼都温柔了起来:“你关心我?”
池鱼点头:“这是自然,您要是再不好,知白又想进宫去告御状了。”
暖了没几瞬就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沈故渊沉了脸。
“怎么?”池鱼被他这表情吓得后退小半步:“我说错话了?”
“你……”僵硬许久,沈故渊声音有些沙哑:“你就不怕我当真病死了?”
“怕啊!”池鱼瞪大了眼:“您可千万别病死!我还指望您帮忙呢!”
“……”
伸手捂住心口。沈故渊低笑,神色复杂地道:“我算是知道你以前是什么心情了……但我也没你狠啊,我至少从来没有忽视过你的周全。”
“啊?”池鱼疑惑地问:“您说什么?声音太小了,听不清。”
“没什么。”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沈故渊道:“你等着吧,等会徐宗正就来找你了。”
眼睛一亮,池鱼兴奋地问:“当真?”
“当真。”沈故渊垂眸:“我先进去休息。”
“好好好!”池鱼笑了,神色都和蔼起来:“您好生休息,我等会就让人送药过去。”
沈知白远远地就看见池鱼蹦了起来,她自从嫁进王府,已经很久没这般活泼过了,这得多高兴啊?
正想起身去问问她在乐什么,就听得管家过来拱手道:“小侯爷,徐宗正在花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