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怎么突然哑了?”
“没事。”叶凛城哑着嗓子一本正经地道:“我刚刚突然感染了风寒。”
“那你就得多喝点鸡汤补身子了。”池鱼连忙道:“趁热喝。”
“好。”叶凛城笑得宠溺,低头就继续喝起来。
沈故渊一脚就踹开了侧堂的房门。
池鱼吓得一抖,叶凛城也差点一口汤呛鼻子里。两人齐齐回头看去,就见沈故渊面无表情地捏着个喜帖走进来。
“师父?”池鱼嘿嘿笑了两声:“有什么事吗?”
“?知晚给你的帖子。”沈故渊看着她递过去:“她马上要成亲了。”
接过帖子,宁池鱼瞬间恍然大悟。?知晚怎么说也是差点就要嫁进仁善王府的人,如今成亲,自家师父就算不喜欢她。面子上也过不去,肯定不高兴。
于是,她贴心地道:“那师父就不必去了,徒儿代您去。”
沈故渊冷声道:“不必,我自己去。”
“那您什么时辰出发啊?”池鱼连忙道:“我好让苏铭准备马车。”
“帖子有两份。”沈故渊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道:“苏铭的马车我一个人坐就好,你与叶凛城另走一路吧。”
池鱼一愣,有点莫名其妙,还想再说呢,这人转身就走,红色的袖袍差点甩她脸上。
惊恐地看着他出去,池鱼跑回桌边坐着,瞪眼道:“这跟我又什么关系嘛,还冲我发火?”
叶凛城喝着汤,手撑着颧骨问她:“你师父的脾气一直这么怪?”
“也不算怪吧,就是有时候莫名其妙的。”池鱼撇嘴:“那个?知晚曾是要嫁他的,现在嫁别人了,估计他觉得脸上不好看。”
“那也不能这么冲你发火。”叶凛城啧啧摇头:“真不是个好男人。”
想了想,道:“你今晚上就不必去别处睡了吧?在我这儿住。”
池鱼脸上一红:“你……你知道我这两天在哪儿住的?”
“我又不是瞎子。”耸耸肩,叶凛城道:“你喜欢你师父,愿意跟他同榻而眠,我可没立场拦着你,毕竟咱们的婚约也不算数。不过我告诉你啊,男人这东西很贱的,你不能捧着他,要吊着他,明白吗?”
池鱼忍不住笑了:“你这话,知白小侯爷也跟我说过。”
“那说明英雄所见略同。”叶凛城道:“你就听我的,在我这儿睡,大不了我睡软榻。”
“可是……”池鱼有点犹豫。
“别可是了,大家都是兄弟,你顾忌个什么?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叶凛城摆手道:“就这么定了吧。”
池鱼眨眨眼,心想,要是晚上师父过来寻她,那她就跟着回去,若是没有……眼神,她想,若是没有,那就在这儿睡了吧。
于是,她就趴在窗边,眼巴巴地看着主屋的方向。
叶凛城喝完汤,白她一眼:“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
池鱼心虚地低头:“喜欢一个人,要什么出息?”
微微一噎,叶凛城摆手:“没救了没救了。”
池鱼微笑,继续看着。
然而。天?了,府里的夜灯也亮了起来,沈故渊别说来接她了,那主屋的门都没打开过一次。
期待变成了失望,池鱼关上窗户,可怜巴巴地问叶凛城:“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啊?有时候我觉得他挺在乎我的,可有时候,又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我。”
叶凛城打了个呵欠,从柜子里搬了床被子过来放在软榻上,然后将她搬去了大床上放着,敲了敲她的脑门道:“别总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沈故渊那个人,除了长得好看点儿,还有别的优点吗?”
池鱼连忙道:“有啊有啊!”
瞧她这立马要掰指头数的模样,叶凛城头疼地道:“你给我闭嘴,时候不早了,先睡觉!”
不甘心地看了外头一眼,池鱼伸了根手指出来:“我能不能再等一刻钟?”
“一瞬都不行。”叶凛城道:“他要是当真惦记你,早过来了,不会现在都没反应。”
池鱼扁嘴,有点鼻酸。
叶凛城看着她这小模样,叹了口气,很想低下身来抱抱她。然而,不知怎么的,竟然困得很,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道:“我先睡了,你也快睡。”
“嗯……”池鱼扯了被子过来,刚想躺下,就听见软榻上轻微的鼾声响起。
睡得这么快?池鱼唏嘘。躺下去闭着眼睛假寐,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偷偷出去,看看沈故渊在做什么?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就被人推开了。
一个激灵,池鱼睁眼就见一头白发被外头的月光照得微微泛蓝。
师父?她吓了一跳,连忙又闭上眼。
沈故渊漫步走到床边来,扫一眼这看起来已经睡着的人,弯下腰,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刚刚不来找她,等人都熟睡才过来?池鱼满脑袋问号,却没敢睁眼,任由他抱着自己跨出门,穿过庭院,回到温暖的主屋里头。
被温暖的空气扑满身子,池鱼的心瞬间也暖和了过来,想笑,但又怕被他察觉,只能在心里偷偷乐。
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嘛,就是来得晚了点。不过没事,来了就好。
心里美滋滋的,却突然觉得眼前一暗,有冰凉的发丝落在了她脸上。
这种感觉……池鱼心里一跳。
沈故渊低下头来,要亲她不成?!
有点害羞又万分喜悦,池鱼紧张地等着,心想等他亲下来,她一定要马上睁眼,看看他会不会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