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挨近野林子,其实不是个很理想的驻营地点,但清净也确实是有。
边长曦进了帐,果真发现几个伤员快不行了,还有几个因高烧而病危的人。
这天气,白天热热得要死,晚上冷也冷得要死,寒暑交替,每天都要死上百号人。
但总不能让人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她心里叹了口气,开始治疗。不过老样子,不会把人救到活蹦乱跳,只是稍微控制住,一时半刻死不了就行了,剩下的那么多木系和医护人员总能有办法。
又是一连七八个人下来,体内能量消耗了一半,边长曦出了微汗:“他们暂时没事了。”
她说着话,忽然发现灯影晃了晃,身后响起极轻微极轻微的风声。
她心下一惊,忙往旁边一闪,同时听到一声凶猛的嗷呜,转头看到牛奶扒着一个人的脸,被扫落下来,而那人痛叫一声,脸上六行血印分明,手上拿着和张育文的电击仪器一样的东西,正站在她身后。
边长曦愣了一下,认出来,这人就是张老板身边的那个精英男。
瞬间她脑海里闪过很多,张育文一定是张老板派去的,而紧接着自己被弄到这里,是他们故意设的局,还是见张育文失手,自己过来了,他们顺势而为?
她扭头视线跟着牛奶落地:“牛奶!”
牛奶落到地上抽搐了几下,小肚子上的毛都焦了,被电得不轻。
精英男显然是个练家子。见失了先机只是迟疑了零点几秒,趁着边长曦要去捡那只耗子。马上向边长曦扑下来。
来势凶猛急快,边长曦心知没办法像对付张育文一样,连忙收回向牛奶迈去的脚步,往后一跳,抽出了直刀。身后正在给伤员打点滴的医生忽然针头一扔。从后面抱住边长曦。
边长曦一脚将他踢开,精英男逼到了面前,她头一侧,险之又险地把电弧躲过去,直刀冲着他的手砍下去。
精英男连忙撤手,握着的电击仪器一松,落到下面的左手里,左手一递。捅向边长曦腹部。一条粗壮的藤蔓凭空出现,瞬间扭曲成团,挡在前面,更顺着精英男的手缠上去,一边缠一边收得极紧。精英男怪叫一声连连后退。
同一时刻那个医生“呀”地叫着又冲了上来,手上已经多出一把手术刀。
边长曦就像脑后长了眼睛,左手甩出一根较细的藤蔓,缠勾住医生身后桌子上一瓶斤把重的生理盐水还是什么。砸在医生后脑勺上。
哐当一声,医生脑壳里血液和药水一同飞溅,人也扑倒在地上。
边长曦捞起牛奶。三步并做两步冲出了营帐。
外头巡夜的军人和勇士小队的人正在抽烟聊天,里面的打斗只是一瞬间的事,除了精英男和医生两声叫,也没有其他警示,这些人发现不对劲还没能放下香烟,边长曦就冲了出来。
她杀气腾腾。一张纤细精致的脸携带至深的沉冷,两道细眉斜斜飞起,双眼惊人地亮,看清这些人没等他们反应,两条藤蔓甩了出去。
这些人被抽中脸颊,惨叫着摔倒,吐出满口的血和牙齿,脸上红印瞬间涨了起来。
但有两个人除外。
一条藤蔓被片片纷飞的金刃切断,另一条被晶莹的冰层冻住,寒气反向逼向边长曦的手掌,她连忙松手,藤蔓重重掉在地上。
她一看,这两人居然也是认识的,金系的那个是当初在火车站前耍杂技般杀正在尸变的男人的人,听说以前是武警大队队长来着,他本是肖敬一派的人,张老板也是肖敬那边的,他在这里不意外。但另一个就值得深究了,是曲楠身边的那个阿纲。
“边小姐,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有我们两个,还有这么多人在,你跑不掉的。”金系男人说。
营帐各处悄悄出现了不少人,也有异能者,也有穿军装的,还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张老板开网吧的,手下当然不少人,而且他后台肯定不简单,那么能拉起一帮人也不奇怪。
边长曦摸摸手上的牛奶,它还有气,小肚子一鼓一鼓,喘得艰难,她问阿纲:“你在这是谁的意思?”
阿纲冷哼道:“就因为你,曲楠把我赶去开车打杂,开什么玩笑!他算个什么玩意儿,一个二世祖要什么没什么,我要他后悔!”
说着两道冰柱向边长曦压过来。
边长曦把牛奶往肩上一挂,发出四根木刺抵住一道冰柱,直刀劈碎了另一道,冰屑打了她一脸,还落进衣领里,在夜里冻得皮肤如同针扎。
她还被强大的力道推得后退两步。
阿纲露出得意的笑,软绵绵的木刺还敢和他的冰柱比,做梦。
但他没想到,那四根木刺根有自己的意识似的,摩擦着冰柱,硬是使其轨道一变,转了个弧,打在一个自己人身上,而那木刺气势还不停,刷地往他头脸扎来。
他手一动,在面前凝出一个冰盾。
但他毕竟道行不够,那两道冰柱其实是蓄力已久,不然怎么可能做到像边长曦那样想发就发,如同瞬发魔法一般。仓促间凝聚出的冰盾根本没有多少牢固性,一下子被攻破,幸好他也是特种兵出身,身体一仰还是把木刺给躲过去了。
但这样他也被自己的冰水淋了个透心凉。
金系男一看就脸色微变,他觉得自己就是压轴的,而且出手就是杀招,只是对付个木系小妞,又要抓活的,根本不用他出手。可这么一眼,他就看出,一贯脆皮的木系在这个女人手里居然也能发挥出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