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还在哭。我说:“你哭什么啊,你又没伤着哪儿。”
她不理我,回头看着她爸说:“我不管,他们把小北哥弄成这样,你自己看着办,你不弄了他们你就别回家见我。”
张书记特别心疼的把他搂在怀里:“知道了知道了。”
后来,豆豆执意要照顾我,说是对不起我,差点害我没了命。反正我是动弹不得的,也就随着他去。
蓝天和田益加是一块儿过来看我的。他手里拎着两条软中华,这是他一向的规矩,在他看来看病人送水果花篮什么的都是虚的,兄弟间要么就是送烟要么就是送酒。
见我被绑得像个木乃伊似得,没半点安慰反而笑着:“你小子,年轻时候和我们打架身上都没留什么印子,这下好,要留疤的吧。”
我点了点头:“肩膀上这窟窿看来是留定了的。”
田益加一直没怎么说话,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听我和蓝天吹牛。几个人在病房里抽烟,弄得那小护士跑来好几次打招呼:“医院不许抽烟。”
田益加特贱的说:“我们没抽,点着熏蚊子呢。”他没待多久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走前特别礼貌的给我说好好保重。我点头,就算再怎么不想见他,毕竟进门是客,没有赶人走的道理。
他前脚刚走,蓝天立马扑在我耳边说:“你看这小子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听到你出事的时候比谁都急,立马找了好几车人非要废了伤你那小子。那小子命大,一直在所里拘留着,就没弄成,要是他那天被放出来估摸着要被田益加给弄残了。”顿了顿又问:“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我转了个话题说:“有大半年没见我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到山里回来一趟,变了。”
蓝天歪着脑袋看我:“结实了。”
我笑:“那可不,山里吃水都是自己去挑的,你以为呢。”
他惊讶的看着我,随手朝我挥了一拳:“行啊小子你,大少爷去磨练意志啊。”
我被他打的连连咳了好几声。他叼着烟过来给我顺气。气缓了下去我问:“你和严薛现在怎么样了?”
他笑:“还能怎样,不就这样呗,住一块,吃一块,睡一块。就是不承认是我女人,我现在也皮了,她比承认,我也不逼了,随她去。”
我顿了顿又问:“那蒋晓丽呢。”
他说:“男人嘛,有两样东西永远也满足不了。一是钱,二个么就是女人。再说,我对蓝蒋确实是有感情的。”说着突然瞪我一眼,小声问道:“你不会和田益加还那啥吧!”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没有的事。”
他松口气:“没有最好。其实你不在的时候他经常向我打听你。我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他他也不说。可是吧,小北,说实在的,人这一辈子特别没意思,说不定哪天就不在了。能遇到始终缘分,这么多年了,咋们三个一直都铁着,少了谁都觉得别扭。能不放在心上就别放在心上了,能做兄弟还做兄弟,都不容易。”
我点头。他边说边给我剥桔子,一瓣一瓣喂我嘴里,我咀嚼了两下才问:“你刚才上厕所洗手了么?”
他笑:“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小时候从我嘴巴里抢r_ou_吃那会儿又不嫌我脏。”
蓝天的话我是记在心口了的。我也想不去在乎那些事,不去问。但是,越是在乎一个人,越是不懂得如何去相处。
☆、浮华如梦(9)
住院期间,大多时候都是豆豆陪在我身边。有一次我妈逗她:“要是你小北哥好不了了怎么办?”
她很认真的说:“要是好不了了,我就嫁给他照顾他一辈子。”
她那话说得把一病房的人都惹笑起来。我说:“我可不想残害小女生,那么一大把年纪了都。”
豆豆皱眉:“不老不老,你没发现你走在街上老多女生看你么?”
那几日豆豆特别的乖特别的听话,与平日里见到飞扬跋扈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后来有一回马倩来看我,闲聊之下她才说起豆豆以前的事来。
她给我说,那天动手打的那男的是豆豆的初恋,不知道怎么着会在这座城市遇到。马倩说:“当时豆豆很喜欢他,他一直在社会上混着,没念什么书。豆豆平时比较有钱,钱全部都拿给他用,喜欢他喜欢要死。现在我们觉得那种事算不上什么,但是任何一个女生的第一次都是很有意义的,豆豆把第一次都给了他,结果,他妈的那男的就不是男人。要不是他,豆豆也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
我安静的听着,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在深夜,豆豆守了我两天,回去睡了。实在不放心我,非要让马倩来把我守着。马倩又说:“我们都知道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对豆豆。他在道上认了个大哥,那大哥开了个场子,让他去叫几个女的来,越清纯越好。他就把豆豆叫去了,后来才知道是做那种事的。”
马倩说:“他哄着,骗着让豆豆用身体给他赚钱。豆豆小,以为无私的付出是爱的表现。后来他和哥们吹牛被豆豆听见,豆豆才知道一直以来她对他来说是什么。她冲出去和那男的打,那男的下手一点都不软,打够之后一群人还把豆豆那个了。当时我从这边赶去医院的时候,豆豆身体差得不行,她爸说当时她醒过来的时候,出现短暂的失忆,当时特别怕是伤了脑子。因为这事之后,她爸才带着他到这边来的。”
马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