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严等待的人也到了,孙虎威风凛凛大跨步地走了进来。林菀菀见此,微嗤一声,转了头以示她的不待见,这下子人才是齐全了。
四人相顾无言许久,活了这么久的老狐狸都是些个有耐性的,但长久,其中性子最为急躁的林菀菀显然是忍不住了,“大哥,这小皇帝现在都没有回到宫中,明天便是千秋节,于我们的计划有变。”
孙虎听此,心中却是大惊,他一直以为天成帝是受制于这几人,被禁于森森宫中,这才迫于压力,将兵符交了出来,但显然他想当然了,这又该如何是好,行兵打战的他都知道狡兔三窟,这帝王留有后手真是太正常了,毕竟能在这三人手中活了这么多年没点心计能耐是不可能的,可惜了,这时候孙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行兵打战他是有一套,但到了现实的宫中揣摩人心,倒是百无一用了。他微微对自己摇了摇头,垂眸,一脸深沉,“陛下去了哪里?”
林严见此模样孙虎,心中了然,顿时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窥伺帝踪,可不是咱们本分臣子该做的,本官自是不知晓。”
林严这话说得没羞没躁,饶是其余三人正做着或者已经做了意图篡位的事情,也不免为林严的话感到微微脸红,好吧,他们果然都是敢作敢当之人。
也许是他们一脸默了的样子格外好笑,林严十分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门口道,“陛下不是在那里吗?”
他们顺着林严的指向望过去,顿时大惊,看见天成帝身着黄色华袍出现在他面前,孙虎是有些心虚的,毕竟他是背叛之人,但其他两人就不会如此了,也是这样,他们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之处,那脸的确是那小皇帝的脸,但林菀菀撇了撇嘴,那人可不会露出如此卑微怯懦神色,那高大身躯被如此下人掌控,完全没有那皇家本该有的威严之感。
过了一会儿,瞧见旁边两人一脸不以为然之色,孙虎也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才好好观察起了站在门口那人,不细看还好,一仔细看简直就是满满的破绽,他心中破口大骂,这都是搞得什么事,想起刚刚自己心虚模样,这简直是堕了他威远将军的名头。
林严嗤嗤一笑,“演得像样点。”林严话一落,站在门口那人顿时大变了个样子,那满身帝王威压简直是与周博如出一辙,他们心中惊奇,对于林严更是心情复杂了,这样浑身气度,没个三来五年的可是学不来,看来这老匹夫很早之前就留有后手了。
他们沉得住气,林菀菀可是心中急了,这是她最亲密的大哥,自然是有着让他受用的独特地女人该有的不管不顾地一套行为,只见她扯住了林严的袖子,眼神定定地瞧着他,仿佛整个眼中,整个世界都唯有这人,她装着细细糯糯地声音,“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林菀菀这行为从来不显于其他人前,孙虎和何忠义咋一看到,却是各有反应,孙虎心中作呕,真是想将那段黑历史永远埋藏,而另一人却是面色复杂了,心中直喃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像是受了重重一击,整个人面色都开始苍白起来。
林严看着扯着他宽袖的菀菀,那双眼睛像极了一个人,那个人曾经也是如此瞧着他,眼中只有他一个人,林严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随后心中摇了摇头,一切皆是物是人非,他对着菀菀宠溺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菀菀,不许调皮,大哥都告诉你。”对,小国,大哥都告诉你。
话完,只见林严眼中转而一厉,不复之前温柔模样,“既然那小皇帝不回来,那本官就成全他,放他自由就是了,而明日千秋节,帝王大庆,却在宴席途中昏迷至死,太医诊断,天成帝兢兢业业,过于劳累,身子极虚,突发急症,诊治不及,帝薨。”
说及此,林严对着林菀菀温柔一笑,“菀菀,这时候就是看你的了,皇家宗室无子,你是想当女皇还是立哥我为帝都可以。哥哥为你重兵把守皇宫这一亩三分地。”林严哥五字咬得极为重,眼神却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林菀菀在她胞兄林严的支持下在后宫登上太后之位,活得如此有滋有味,自然是极会看人眼色,“自然是监国多年,对你当皇帝了,哥哥不必多言,你受之无愧。”
林严面上一副受之有愧模样,心中却是对林菀菀的识相感到极为满意的,他走上林菀菀平时觐见众人所待的高堂之上,往下俯视着其余三人,心中升起了一股极大的满足感,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想到以后万人之上、众人磕首大呼万岁的恢弘场景,他的心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二月初二
二月二,龙抬头。到了周博生辰这天,天未蒙蒙亮,何悦便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她迷迷糊糊地用手摸了摸身旁位置,指尖触碰到的却是早已失去了温热的被帛布料,这一刹那,她的瞌睡突然就没了,睁开的眼中清明、平静,那人显然是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她起身,虽是冬去春来,但现在的天在早晨时分还是略为寒冷的。春寒料峭,何悦紧了紧身上的棉被,略略缩成一团。
突然,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被窝伸出一只手,对着嘴哈了口热气,白色的雾缓缓出现又转而不见,她伸手至床榻枕头下摸索,良久,却是没有摸到什么,何悦凝眉,昨日自个儿在慌忙中明明是将那东西放在此处的,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想到这个可能性,何悦顿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