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坐在沙发上,见她来了,站起身平平淡淡喊了一声。
“莎莎姐,早安。”
不早了,都快十二点。要不是惦记着店里有个陌生小丫头,她还要睡到下午去呢。中饭也省了,还能减肥。
莎莎姐沉着脸嗯了一声,扭头四下看了看。
看到地也扫了,柜台也擦了,擦着口红的嘴角这才微微翘了一翘,露出一个笑脸。
这小丫头还是蛮懂事的,知道自己找活干,不算她白养。
一直到下午,阿姑们才陆陆续续的来了。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苏平安,跟逗猫逗狗似的扔出一块两块钱,打发她去跑腿。
下午就来的姑娘都是生意不大好的,所以来的早,希望勤能补拙。红牌热门的姑娘都是晚上才出来,不需要作勤劳的早起之鸟。
香港寸金寸土,不似广州那样可以拿一整栋屋子来做寨子,楼上楼下几十个姑娘。
莎莎姐的店是屋龄超过三十年,大小两百尺的单位。用木板分隔出九个狭长的小房间,一间用来做卫生间,其与八间都是阿姑们做生意的工房。
莎莎姐只管开店,店里的小姐和她属于合作关系。小姐们出肉,她出地方,所得嫖资五五分账,现金半月一结。也可以预支,但一月利息就要两分,比高利贷轻一点,但数额不多。
小姐们都是明码标价,按次收费,而且价钱统一,都是一次二十文。只有当红头牌白雪,一次四十文,而且和莎莎姐是四六分账。没办法,人红客多就是本钱,白雪是店里的招牌。
白雪顾名思义就是人白,一白遮三丑,又加上嘴甜会说,自然花运隆盛。
白雪虽然人红,但生意最好的却是美娇。美娇波大,有胸器,人又放得开,只要给钱,什么样的客都敢接,什么样的活都敢做,自然生意兴隆。
剩下几个姑娘有瘦有胖有高有矮有白有黑,生意有好有坏。只要不去烂赌贴小白脸或者是吃粉,吃饭住屋总是没问题的。
店里的小姐百分之一百都是偷渡来港的北姑,正宗香港本地阿姑价钱还要高一些,不屑来这种鸡毛小店做生意。
这里的女孩子都属于自甘堕落,并没有什么人逼迫她们下海。真要说逼,那也是让钱逼的。
试想,在纱厂里吃苦受累一天做足十二个小时,一个月下来也只得十五块钱。
十五块钱能干什么?
连租一间屋都不够,何况还要吃要穿要用呢。家里都还有人在内地,老父老母,幼兄小妹,嗷嗷待哺等米下锅,你在香港赚了钱能不寄一点回去?
十五块钱怎么够!
想多赚钱,那就只能多做工。可人只有一双手,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就算不吃不用不穿不住,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做足,又能得几块钱?
都是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看到别人吃穿打扮,能不羡慕?
上无有钱父母荫蔽,下无能干兄弟帮衬,自己又没有本事,还不肯吃苦,要赚大钱,那除了卖肉还能干嘛?
在工厂里累死累活十二个小时,一个月也才十五块钱。在这小格子里tuō_guāng了躺下,半个钟天就是十块钱。
哪一个好赚哪一个难赚,一目了然。
谁也不是天生不要脸吃皮肉饭的命,可香港是个现实的社会,笑贫不笑娼。豁出了脸皮,舍得了皮肉,换回来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呱呱响的港币。
有了钱,能租屋,能吃饭,能买衣服能打扮,还能寄回去给老父老父兄弟姐妹,吃饭活命。
如此环境之下,还真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苏平安不是道德分子,自己老底也不干净,自然更没有心情去批判这些阿姑。大家都是混江湖吃一口饭,乌鸦落在猪背上,谁也别笑谁。
然而这一碗饭虽然比纱厂里轻松,却别有一番苦涩滋味。
从来都是客人挑阿姑,没有阿姑挑客人的道理。
客人上门,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有老有少。然而这种私娼鸡毛店,能来的客人绝不可能是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大多都是一般穷酸龌龊的中年男子。兜里的钱不多,二十文钱恨不得嫖出二百斤肉。卖肉不是谈恋爱,没有甜言蜜语罗曼蒂克,只有真刀真枪赤身肉搏。说起来,也真算得上一份力气生活。
夜路走多了,总要遇上鬼。碰见了刁钻变态的客人,阿姑们也是不敢反抗的。
不接客就要被客人投诉,不仅没钱赚,房钱还得倒贴。投诉多了,名声坏了,花运败了,妈妈桑就要赶你出去。没地方做生意,就只能去站街。那站街女就又更落脚了,还要受到地痞流氓的剥削。
如此一来,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着牙接客。
可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小宝贝,为了几张钞票在异乡受人欺辱,也有熬不下去的时候。
熬不下去也只能熬,所以阿姑们基本上都会抽烟喝酒,没办法,精神空虚,只好靠这些东西麻痹。更有甚的,还染上赌,吃上粉。那基本上就是破罐破摔,往死路上走了。
香港那么大,人又那么多,这种事情天天都在发生,人人都习以为常。
第200章落架凤凰8
苏平安在店里混了四五天,已经跟阿姑们甚至几个老客都混熟。阿姑们都喜欢让她出去跑腿买东西,给她赚几个小钱吃饭。老客们也愿意花一块钱听她甜甜一笑,说一句“谢谢叔叔”,顺便在她花朵似的小脸上摸一把。胸也是想摸的,虽然小,但小笼包也是一口鲜肉。但这小东西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