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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这个圆洞是通到七层层顶的,没料想六层就是尽头,而七层,竟是一方露天的平台
苏誉一直以为六层是安国塔最为重要的一层,因为国师经常呆在六层,据说在做十分重要的事,怎么也没想到,神秘的六层竟然是国师的卧室什么推演星象、窥测天机的东西都没有,只有各种豪华无比的睡觉用具;;抽了抽嘴角,苏誉对于七层会有什么已经不抱希望了。
然而,上去之后,还是有些意外,安国塔的第七层,竟然是露天的在外面看起来像是塔顶的东西,只是八面倾斜的墙壁。
中央修筑着恢弘大气的祭台,祭台之上,香案、供桌、鼎炉,一应俱全。偏东一角,乃是一方由黑金石建造的观星台,高高地延展至星空,看起来神圣而庄严。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整个七层看起来,竟然意外的,正经。
苏誉眨了眨眼,看着国师缓步走上祭台,离王放下手中的茶缸,凌王和肃王整理了衣襟,就连皇帝陛下也是神情严肃,不由得收起看稀奇的心思,跟着皇上走了上去。
祭台之上,放置着一张巨大的供桌,国师不知何时已经将苏誉做好的祭品挪了上来,原以为祭品又是无尽的鱼干,兴致缺缺的王爷们,蓦然瞪大了双眼。
鲜艳油亮的麻辣鱼丝,白嫩圆润的鱼丸,凉凉的酱色熏鱼,热气腾腾的鱼翅羹,以及烧制好的整条的鲭鱼;;
l;这,这是今年的祭品r;离王指着那满桌的佳肴,吞了吞口水,l;咱们开吃吧。r;
l;开吃r;凌王跟着起哄,抬手就去拿熏鱼。
l;啪r;国师一巴掌打在凌王的手背上,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凌王讪讪地收回手,干咳一声,l;胡闹什么,祭天,祭天要紧r;
苏誉抿唇忍笑,看着几个王爷被国师无情地镇压,老老实实地低头听训,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帝陛下。皇上一脸不耐地看了看天色,似有所感地转头与他对视,l;怎么r;
l;没什么r;苏誉摇了摇头,l;一会儿先祖真的会显灵吗r;
安弘澈微微蹙眉,抬手握住了苏誉的手,这蠢奴,是害怕了吗有朕在,就算是先祖,也不会伤你分毫,怕什么。
收拾了企图偷吃祭品的兄弟和侄子们,国师站到祭天中央,双手合于胸前,l;今日十月初十,大安第五代国师,携族人叩谢先祖,佑我大安国运昌隆,护我族人血脉绵长。r;清越的声音不再如忽悠百官时那般飘渺,而是清晰稳定,充满了虔诚的敬意。
而后,国师展开双臂,缓缓跪下,双目微阖,月光穿过云层,直直下落,与祭台地面上的晶石交相辉映,将国师整个人笼罩在光芒之中。
皇上拉着愣怔的苏誉,跟着跪下。
国师开始以一种奇异的音调吟诵,冗长的唱词仿佛永远也说不完。
昭王殿下偷偷看了看供桌上的祭品,悄声道:l;十七叔,先祖只收鱼干的吧r;
凌王捅了捅身边的十三哥,l;你说呢r;
肃王皱了皱眉,正待说什么,祭台之上突然白光大盛。
皇帝陛下眼疾手快地出手蒙住了苏誉的双眼,这白光太亮,很可能会伤到眼睛,即便隔着皇上的手掌,苏誉仍能感觉到那光芒的刺目。
等皇上放开他,苏誉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去看,桌上整条的鲭鱼和嬴鱼已经消失,连带着消失的,还有许多的鱼丸和熏鱼,鱼翅羹大约是因为在传送的过程中会洒,先祖就一碗也没有拿走。
l;只剩这么点了r;昭王殿下哀嚎一声,往年先祖
都是意思意思随便拿几条鱼干就完了的,怎么今年桌上的祭品少了一大半
l;先祖庇佑r;国师低声轻吟,将最后一句念完,缓缓站起身来,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扫过众人,看了看天色,l;开吃吧。r;
众人欢呼一声,迅速动手,挪开桌上的香炉,把剩余的祭品集中起来,而后沮丧地发现,但凡是熟的鱼丸都被先祖收走了,留下的都是生鱼丸和生鱼片,以及为数不多的熏鱼。
几位王爷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出手,将盘中的几块熏鱼一扫而空。
l;这怎么吃r;离王扒了扒那些生鱼丸。
l;稍等。r;苏誉把爬到他怀里的皇长子殿下交给离王,拿来了锅和蘸料。
肃王面无表情地拔下青铜鼎里的香,往里面添了炭火。
京城中的百姓,见到安国塔塔顶光芒大盛,纷纷出门顶礼膜拜,而后,便看到塔顶烟雾缭绕。
l;皇族要在塔顶祭天一夜,当真辛苦啊。r;百姓纷纷感慨。
塔顶的皇族们的确辛苦,一边涮鱼丸,一边要防备兄弟、侄子、叔叔抢食。
国师从供桌下面拿出了祭天祭酒,微微蹙眉,只顾着摆鱼丸,忘了摆祭酒了。轻叹一声,拍开泥封,先祖没有喝到今年的桂花酒,那就他们自己喝好了,料想先祖吃到了美味的鱼丸,应当不会怪罪的。
喝了鲜美的鱼翅羹,吃过鲜嫩的鱼丸火锅,又喝了桂花酒,辛苦的祭天一直持续到天亮,亲王殿下们在吃掉最后一颗鱼丸的时候,纷纷看向苏誉,齐齐地念叨了一句,l;天佑大安。r;
祭天之后,离王就带着家眷离京了,因为担心东海的海怪会波及南海,要快些回去守着,直到过年才会再次进京。临走的时候,离王要走了苏誉的一个徒弟,说是要在南海开个鲜满堂分号。
近来,鲜满堂已经在京中开了两家分店,京城之外倒是还不曾开店,离王提及这件事,苏誉很是高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