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好。”
雪春熙这才抬头打量这个一直紧跟在封应然身边的亲兵,许久没能梳洗,足见战事紧张,此次剿匪并不顺利。胡子拉渣的,显然没时间打理,浑身还一股汗臭的酸味,只怕好几天没能沐浴了。
见她看着自己,大胡子咧嘴一笑,想要表达亲切之意,但是被胡子遮住了半张脸,实在看不出什么来,雪春熙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有些担心封应然的伤势。
雪府医术最好的是大长老,只是年长,被软轿直接抬过来,颤巍巍被两个丫鬟扶着走近,干枯的手把脉半晌,松了口气道:“无碍,没有伤着要害,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静养补补身子。”
“如此便好,多谢长老了。”大胡子拱拱手,示意两个亲兵撤下,亲自送家主和大长老出门,对雪春熙挥挥手道:“三殿下就托付给七姑娘了,我等不好在浅云居住下。若有要事,只管派人去唤我过来。”
说完,他左右手抓着亲兵就出去了,丝毫没给雪春熙拒绝的时间。
雪春熙回过神来,不由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是相信自己,直接把人扔在这里,就不怕她对封应然使坏吗?
不过亲兵会放心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她对外说是三皇子已经挑上自己,其实封应然匆匆离开,根本来不及澄清。
她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有种强迫三皇子选自己的感觉。
就当是愧疚,也该好好照顾封应然的。
吩咐蔓霜打来一盆温水,雪春熙沾湿了帕子,就要给榻上的男人擦拭,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过几天功夫,封应然憔悴了许多,眼底的疲倦怎么也掩饰不住。即使是这种时候,依旧保持着警惕,在有人近身的瞬间立刻醒转过来,他沙哑的声音说道:“大哥和二哥很快会过来,七姑娘不必忙了。”
言下之意,如果他打理得干净整齐,反倒不妥。
雪春熙唾弃皇家无兄弟,却也把手帕扔开,盯着他银灰色的眼眸里深藏的倦意,点头道:“我来应付他们,殿下继续歇息吧。”
招待两位不请自来的皇子,她还是能对付得了的。
封应然难得露出浅浅的笑容来:“那就有劳七姑娘了,只是对大哥可以稍微透露一两句。”
她低下头,耳朵凑到封应然的唇边,把听到的话牢牢记住,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贴得太近,不由尴尬地坐直身。
恰好蔓霜这时候来禀,倒是打断了这份沉默尴尬的气氛:“姑娘,大殿下和二殿下来探望三殿下。”
“知道了,”雪春熙站起身,随手给封应然掖了掖被子,见他重新合上眼,这才出了去:“不知道两位殿下来临,小女子有失远迎。”
二皇子就像是关心弟弟的兄长,焦急地道:“听说三弟被抬回来了,满身鲜血,可是受伤颇重?”
他是巴不得封应然就这么死了,只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大皇子就更直白得多了,皱眉问道:“三弟匆忙回来,也不知道剿匪如何,若是让他们逃逸,只怕下一回要用更大的功夫才能把这些人一举剿灭。”
雪春熙叹了口气,垂下眼帘,躲开二皇子灼人的视线:“殿下勉强避开了要害,算得上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至于剿匪,拼了命把大部分都剿杀了,只余下几个头目给逃了去,不过有亲兵盯着,倒也不会出大事。不过三殿下认为有人在背后支持,不然这些不入流的盗匪不可能如此嚣张。”
大皇子恍然:“三弟是放出诱饵,准备瓮中捉鳖?”
他心思一转,如果能牵扯出盗匪背后的靠山,可是大功一件!
封应然真傻,又不是受了致命的重伤,硬撑几天把这靠山找出来,可不就是莫大的功劳?
偏偏跑了回来,这不是要把功劳拱手让人吗?
“三弟如今重伤,很该安静养着才是,至于其他的,就让我这个兄长代劳便是了。”
雪春熙等的就是大皇子这句话,勉为其难地道:“大殿下愿意分担,自然是好的。三殿下若是知晓,必然也不会反对。可是大殿下身子金贵,此事还是先回禀皇上……”
“不必,区区宵小,我还不放在眼内。”大皇子冷笑一声,他愿意接过封应然余下的烂摊子,这个三弟还敢反对吗?
想到这件大功劳要落到自己身上来,他就止不住的兴奋。
身为嫡长子,大皇子也明白先皇后已死,家族衰败,也没个强力的靠山,只依靠帝王的宠爱实在很难持久。
若是能得到军功,他的地位只会如潮水上涨,更进一步!
二皇子却适时提醒道:“大哥别忘了,七姑娘之前为大哥算的一卦,如今可不是离开灵犀山的好时候。若是大哥伤着了,父皇第一个就不会饶了我和三弟。再说,打头的都是三弟的亲兵,只怕不会对大哥言听计从。”
雪春熙瞥了他一眼,这男人真是假惺惺的,皇帝迁怒肯定不会落到二皇子头上,只会是可怜的三殿下。
这就算了,最后说的话分明是在挑拨,哪里是真心劝阻?
第十八章送死
果然,大皇子不悦地皱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若是没能把几个不入流的盗匪头目抓回来,就辜负父皇这么多年的教导了。至于七姑娘的卦象,不是还有好几天的功夫吗?我就不信八天之内还不能把四处逃逸的盗匪给一个个揪出来砍了,至于三弟的亲兵皆是幽国的子民,要是不听话,我自有办法整治,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