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服。”云瑶说道,“所以,它们功不可没,你也别害怕啦,好好采摘一些嫩嫩的桑叶,回去喂养它们。”
两人一边闲聊着,手中的动作未停,将树上那些嫩黄的桑叶都摘到篓子里,很快就装了满满一大篓。
可是没想到,两人说的话却尽数落在有心人的耳中,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讥讽地说着,带着浓浓的不屑:
“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装什么矫情!区区几条蚕就怕成这样!”
6映泉闻言转身,看着提着篓子站在她身后的碧水,心中不由得窜起一阵怒火。
“原来是命大的碧水姐姐啊,怎么?砒霜没毒死你,就跑到我身上来寻晦气了?”6映泉向来口无遮拦惯了,人犯她一尺,她回人一丈,专门挑着碧水的痛处说。
“砒霜是你们下的吧?”提起这件事,碧水就心有余悸,“你们好狠的心,居然想谋杀我!”
“如果你没有先在云瑶的汤药里下砒霜,你觉得我们会这么回敬你吗?”6映泉当即反驳过去,“论狠心,我们永远比不上你。”
“论伶牙俐齿倒是真没人能比得上你,6映泉,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运气会一直这么好?”碧水知道逞口舌之快自己是说不过6映泉的,于是也没有跟她太过计较,只是转移了话题,“你放心,上天没让砒霜毒死我,你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说完这番话,碧水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态度很是高傲。
“先是香琴,再是问夏,现在又来个碧水,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6映泉看着碧水的背影,不由得哀叹。
“宫里就是这样,冤冤相报,从来没有人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云瑶接口道。
“算了,我都习惯了。”6映泉笑笑,“不过,还好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映泉……”云瑶听了这话,想起顾清铭走的前一晚,两人在棠梨院上的交谈,开口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样?”
“怎么会呢?咱们俩现在这种情形,你不在我身边,还能去哪儿?”6映泉并没有深想,反而以为云瑶是开玩笑。
云瑶的话就那么堵在心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顾清铭身为宁国的大将军,战功赫赫,从无败绩,此番去北境想必也不在话下。一个月后,若顾清铭真的向皇上求了她,她该怎么办?
跟着顾清铭去将军府,难道她要放着映泉在这深宫里独自挣扎吗?可若选择留在宫里,难道她要放弃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由吗?
心中充满了矛盾,云瑶一时间陷入两难,可这一切,6映泉丝毫没有察觉。
很快就到了五日后的先蚕仪式。
掖庭宫里的三等宫女,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她们要做的,就是将那些装满了蚕宝宝的簸箕搬到正阳宫的祭台上去,因为先蚕礼将会在正阳宫举行。
先蚕仪式当天,太后秦氏盛装而来,穿着专门的蚕服,她的身边跟着皇后娘娘容雅,其后就是沈泽的其他妃嫔。
除了容雅这个还没长大的小女童,其他妃嫔一共六人,全都是豆蔻年纪,模样周正的美人,环肥燕瘦,千姿百态。
云瑶和6映泉远远地站在台阶底下,根本看不清主子们的脸,只看到一袭华丽的衣裙走过,很快就进了正阳宫的宫门。
这场先蚕礼整整一个时辰,云瑶原本以为,她们只需要在这里站一个时辰,等先蚕礼结束,就能返回掖庭宫,可是没想到,先蚕礼进行到一半,正阳宫里的太监却出来宣旨,让6映泉和云瑶觐见。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先蚕礼只有正五品以上的女官才能参加,而她们不过是小小的三等宫女,觐见做什么?
虽然疑惑,可毕竟是太后宣召,两人也没有耽搁,便一起朝着台阶之上的宫殿走去。
谁知进了殿中,并未见到太后娘娘,反而是锦绣姑姑站在那里,神情严肃。
见云瑶和6映泉进来,锦绣姑姑一挥手,朝着两边拿着板子的人说道:“奉太后娘娘之命,将云瑶和6映泉,各打二十大板。”
“锦绣姑姑,我们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打板子?”6映泉一听,立即激动地问着。
云瑶也扯了扯6映泉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开口,等着锦绣姑姑的训示。
可谁曾想,锦绣姑姑一句话都不说,只对两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人上前来,将云瑶和6映泉分开,然后把两人扣押在板凳上,开始行刑。
板子的声音在两人的背后响起,让她们想起了不久前被杖毙的香琴,那个时候,她们也曾跟其他人一样,庆幸香琴的死,少了很多麻烦,可哪知风水轮流转,才没过多久,就轮到她们挨板子了。
二十板子并没有多久,噼里啪啦很快就打完了。
云瑶咬着牙,一声都没坑,6映泉一开始还哼哼唧唧,到后来也忍着,鸦雀无声。
锦绣姑姑看着挨板子的两个宫女,心中既欣赏又恼怒,欣赏她们的心性,坚强而倔强,宁折不弯,可恼怒她们性子太过耿直,这样的性子,在宫里十分不讨巧。
“拉下去吧,如有再犯,定不轻饶。”锦绣姑姑朝着身边的婆子吩咐着,然后6映泉和云瑶就被送回了掖庭宫房间里。
一场板子来的莫名其妙,她们甚至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挨了一顿打。
没过多久,她们的房间门就被推开,碧水一脸得意地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