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臭脸。
只是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天,所有人都走了,连保安大叔都上来催她两回了,可她也再没见到组长回来过。
他恐怕早忘记,是他要求他在公司里等着他的。
掏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组长。
【陈先生,几时能回来签个字?】
握着手机,盯着屏幕,直到上面亮着的故宫照片黑掉,手机里也没有半点动静。
迟雪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坐在椅上的身子,因为一直保持低头看手机的姿式,已僵了许久,她站起,扫了一眼桌上的私人物品,除了茶杯和抽屉里的救心丸,别的都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她无权无势拗不过组长那条粗腿,只在心里自我安慰,明天来拿签字也是可以的,便没有再待下去。
站起来身,随手抄起她写的剧本,塞进包里,穿过黑暗色走廊,走入了电梯里。
吱吱呀呀的电梯门在缓缓关上时,电路短路般的发出“刺刺拉拉”的电流声,轿厢突然向上升起,整个抖动了一下。
她吓得“啊”的低叫了一声,手扶在了电梯井壁之上,抬头看上面通气风扇叶子,快速停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转动一下。
她平时也一个人坐过电梯,只是今天心情格外沮丧抑郁,进电梯时没有看清外面贴着电梯检修通知就是今天。
上午吵架被炒掉,晚上坐电梯又冲超,感觉所有的坏事都冲着她去了。
而这些最坏的事情,都不及眼前这件事更糟糕,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忍一下时气混在滚滚红尘里,退一步遨游天空海阔。
她爬起,手连续按在电梯里的报警键上,电梯里的摄像头暴出一个奇怪的闷响,耳朵里突然灌进了千军万马的冲杀之声。
一个亮闪横空裂出几道刺目的白光后,手中的剧本呼拉一声掉在了地上,页面被诡异的风吹得翻飞如多米诺骨牌般,一下子从立起到倒下,又从另一侧吹起,起初立起,扶摇几下便倒向一边。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冥冥之中翻阅着剧本里的每一页剧情。
直到最后一页,页上的一行“以史为镜”四个大字出现时,一道紫光从天而降,照在那四个字上面,折射出万丈光芒,那一下打开了某个历史时段的空间之门。
缩在了电梯角落内的迟雪,眼前一片淡蓝色的白雾骤然升起,缭绕成一片一望无际的云山雾海,绵延丛山峻岭峰顶的万里石砌城墙,广袤无垠厚重的北京城,位于中轴线上的宏大华贵的金銮殿,浮光掠影呈现在眼前。
空中落下星点般的银闪碎片,拼凑出两个人影,影象透着神秘远古的气息,以3d立体画面浮在了空中。
男子一身锦衣华服,握着一支精细的刻刀,正一笔一划的在一名长发及膝,白衣如云女子的皓腕上雕刻着什么,顿时,女子手腕上鲜血涌出,漫过男子的指缝滴在地上,女痛苦蹙眉,细细的贝齿竭力咬下嘴唇,整个身体紧紧的绷着,却不躲不闪,任由男子在她手上纹刻着各种线条。
“第一百场,第三节,男主亲手给女主施雪菲纹刻罪证……”迟雪心里对这一幕再熟悉不过。
只是这一个情节她只是用文字的描写过,此时画面呈现出来,极度的震撼人心。
扑面而来的真实感,让迟雪竟然觉得,男主每一刀都划在了她的手腕上,血也是从她的血管中流出一样,切肤之痛犹其强烈。
她憋气的将背死死贴在后壁一动不敢动,把眼前的一切当成梦里幻想,她不断告诉自己,是因这一年来熬夜写剧本,写得人戏不分,用脑过度,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还好手机还在,她握了握了手中的硬物,贴壁而行,就在这时,电梯门缝间透入一丝光,她像看到了最后的出路一样,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然而,外面已是另外一番天地。
迟雪本以为一步走出电梯,不想,一脚踏进了一片阴暗里。
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就连听觉也时有时无。
耳边细细吹过一片热风,带着一股难闻的馊臭之味扑鼻而来。
“这丫头倔得很,就是不肯认罪。”耳边传来一声极微的声音,说话之人似站在很远的地方说。
“一个死囚,怕她做甚?”这个声音又离她很近,如同凑近在耳边低语一般。
“大人说得对,她的自诉状已被我扣下,这回我们弄瞎她的眼,再割了她的舌头,让她永远没办法翻办吧。”
本还一直昏沉的迟雪,听到这句时,紧闭的双眼立时没有丝毫征兆了睁开了。
双手被绑于一根粗糙的横木之上,脖上勒索扣在咽喉之上,她只能抬头,不能低头,否则会无法呼吸。一双脚赤足踩在冰凉青砖上,脚趾尖痛如针扎,身上有衫衣血渍与汗渍混作一起,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眼前的一切,让她足足呆愣至一把寒光逼人的短刀迫近到了唇边,才有了一丝生气。
迟雪后脖紧贴木桩,木刺扎进了皮肤里,痛得她皱了皱眉毛,这回她才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