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坐在轮椅上的林如翡,轻飘飘的开了口,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如擂鼓一般重重的震在了林珉之和林辨玉胸口上。
林如翡神情温和,好似答应的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他慢声道:“依照昆仑派的规矩,琼花令在手,王先生的要求,昆仑派自是都会答应,只是我的确未曾习剑,若是真比起来,恐不能让先生你尽兴。”
王螣道:“那就算我看走了眼。”
“如翡!”林辨玉脸色难看至极,他一把抓住了林如翡的肩膀,“别说了,不准胡闹!”
“哥。”林如翡扭头看向林辨玉,在看清了林辨玉脸上的表情后,却是有些心疼起来,大约已是好多年,林辨玉没有露出过如此狼狈的神色了,那双向来含着笑意的眸中,甚至带上了些不太明显的祈求。
他在祈求,祈求心爱的弟弟退缩,只要林如翡不答应,就算破了昆仑派的规矩,他也无所谓。
然而林辨玉却注定要失望了。
林如翡那双淡色的眼睛里,不见一分退却,他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二哥,你不要忘了,我也姓林啊。”
林辨玉浑身巨颤。
是啊,林如翡再弱,也是姓林啊,昆仑山上的林姓之人,怎会畏惧生死,瑟瑟退缩呢,这才是林辨玉的弟弟,即便他从未习剑。
就算如此,难道自己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如翡死在王螣的剑下?
林辨玉后退一步,不再言语。
林珉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可微微颤抖的声线,也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不知道王先生,想什么时候同如翡比剑?”
“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去,也很忙。”王螣道,“所以就明日吧,地点你们定好了。”
林珉之说好。
王螣起身便要离开茶室,只是在同林辨玉错身时,微微顿了顿,认真道:“你的杀意不错,只可惜,剑法还差了三分。”
林辨玉面无表情:“是么。”
王螣道:“再过几年,或许我还会有兴趣同你一战,只可惜。”他扶了扶斗笠,冷冷道,“现在的你,还配不上我的剑。”
林如翡看得出,林辨玉是在用全身的力气控制住拔剑的冲动,直到王螣走远,他都不曾动弹分毫。
林珉之也站着没动,茶室里的气氛,僵的吓人。
林如翡只好划着滑椅到了桌边,随手拿起了那一块琼花令,笑道:“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东西呢,没想到这么漂亮。”
“小韭——”林珉之唤道。
“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如翡平静的说,“你们护了我二十几年,我也只是想像你们护着我那样,护你们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林辨玉:我的弟弟可怜弱小又无助,居然有人想欺负他!!!!
王螣: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家山头是你削平的呢。
林辨玉:我弟弟可怜弱小又无助,只是削了个山头而已,居然有人就想欺负他!!!
王螣:?????
第11章 剑台之上
王螣同林如翡要比剑的消息,半日便传遍了整座昆仑山。
左元白听到这消息时,正在吃着昆仑山下最负盛名的米糕。那米糕清甜软糯,上面还放了蜜枣的碎屑,很是美味。
左元白吃了一块,便看到田韫匆匆赶来,一脸兴奋的在他身边坐下,拍着桌子说有个大消息要告诉左元白,让左元白拿出一块下等灵石请他喝上一杯新酿的杜康。
左元白嚼着米糕,笑着说让田韫先说消息,若是消息足够有趣,那这杯杜康他是请定了。
田韫道:“就在今日上午,你可知道,有个戴斗笠的剑客,拿着琼花令去了昆仑……”
左元白闻言一惊:“可是传说中的那个琼花令?”
“世上还能有几个琼花令?”田韫拿过左元白手里的一块米糕,大嚼一通,道,“一百年前,一个九岁的孩童拿着一块琼花令,找了当时的昆仑掌门人,说自己是燕国的后裔,提出的要求,便是复国。当时谁不把这事儿当成个笑话,打败燕国的可是大楚,那时的大楚国力多么强盛,想要复国,简直就是做梦。”田韫说的唾沫飞扬,神情激动,“然而谁能想要,只用了二十年,燕国居然真的复国了……”
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昆仑二字,但若真要说和昆仑派一点关系都没有,恐怕谁也不会信的。
至此,琼花令闻名天下,谁都想得到一块。
然而百年过去了,再无第二块琼花令现世,直到今日——
左元白也跟着激动了起来,他道:“当真有人拿着琼花令上了昆仑??那他提出了什么要求?”
田韫道:“最最精彩的就是这里,拿着琼花令上昆仑的是个剑客,他一上山,就说要和昆仑山上最厉害的剑客比剑——”
左元白一愣:“这算什么要求,现如今林琼楼还在闭关,最厉害的,不就是林家二公子,林辨玉了么?”
“若只是如此,我还激动个什么劲。”田韫唾液横飞,“问题就出在这里,那剑客居然口出狂言说林辨玉不是昆仑山上最厉害的剑客。”
“那是谁?”左元白也愣了。
田韫说:“林家四公子,林如翡!”
林如翡?这名字倒是不错,可却从未听过呀,左元白思来想去,却怎么都无法从“林四公子?”左元白疑道,“怎的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田韫道:“没听过就对了!我也是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些消息,据说这林四公子啊,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