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华神君还挺怕的,尤其是那些个凶名在外的“四神兽”,不消说本身所带的威压,他只知晓那些个x_ing格合着那些行为模式,都是个顶个的凶残,哪能不怕呢。更何况青龙帝君和朱雀帝君还颇为交好,倘若他呈了如今这不知发生了何等变故的青龙帝君上去,指不定会被怎么样呢,哪怕就只是被盯上个一眼,他也得腿肚子抽筋个好几天,想想都苦逼。于是厚华神君自是毫不迟疑地选择了主角受,估计这世间再没有谁比尊者更好说话了。
宋观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
一眼睁开,瞧见的就是空中被风吹得飘飘乎跟鬼影似的白色帷幔,一看就让他觉得很冷,虽然风大也不一定就冷了,但这块儿的天气还的确挺冷的,但好在他现在是裹在棉被里,所以也就没觉得太冷。
然后宋观回过神,他如今跟小蛇差不多样子,哪里需要用到被子,却低头看见自己被裹过在小棉被似的一方布袄里,包得严严实实。再一侧目,首先瞧见的是一大片赭色,以及那双被赭色映衬得分分明明的,从赭色衫子里伸出的白玉似的手。
十指修长,指节分明,这双手实在生得好看,所以执着瓷壶正自倾倒茶水的这一幕简直同画一般,带一种莫名的叫人几乎要转不开视线的吸引力。
宋观甚至觉得自己的头疼都在这一片茶香里奇异地缓了一缓,然后视线再向上,瞧清对方模样的时候,宋观不禁愣了一愣,怎么说呢,也不是说这人生得太美或是太丑……对方触着了他的视线,倒茶的动作一顿,淡淡道:“醒了。”相当温柔的嗓音,却恰到好处地柔而不y-in,“可有哪里不适?”
宋观顿了好一下:“头疼。”
对方闻言微颔首,倾壶的动作继续,茶水注入杯中,便是一段氤氲茶香:“其他呢?都还好?”
宋观伸爪将棉被掀开一角,露出了自己的尾巴。宿醉之后他简直跟脑子被门挤过一样,基本行动都没个过脑子的,也不知他这般做法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宋观翘起了尾巴尖,用尾巴贴了贴自己的脸,再之后,才转过脸来:“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有些干。”脑子并不大好使的宋观,连着这一番行为背后的那些个心里头的吐槽,都没留神地从他嘴里漏出来,“刚刚我拿尾巴验证了一下脸部的干s-hi程度,发现这还的确是干到没朋友。”
放下了茶壶,赭色衫子的这位神君闻言,似乎笑了一下,手里的杯子微微一转,便倾倒了四十五度递送到了宋观面前:“要喝?”
宋观瞟了一眼青瓷杯盏里盛着的液体,摇头:“谢谢,但是我比较想喝水。”
如果此刻拿着杯子的人是朱雀,朱雀定然是会拍桌对宋观说,有的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但此时拿杯子的不是朱雀,对方对于宋观的这要求,听了之后,也只是抬起另一只手,在杯口虚虚地抹过一圈,那手指简直比这杯子还要漂亮,待他收回手时,瓷杯里的茶水便已然成了最纯净的水。
宋观看了看杯子,又抬头看了看对方,然后想了想,就低下脑袋凑到杯子口喝水了。待杯子见底,他支起身子,重又坐回被子里。这被子盖着舒服,但他整个被人装在食盒里,却又很不好了。恐怕眼前这个,也是一个居心叵测想拿他炖汤喝的人。因前头有过一回被当做食材的体验,宋观看着对方淡定的表情,也相当淡定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做蛇羹?”
“……”赭衣神君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相比之前仅仅只是嘴角弧度略略改变,而清晰得多了的笑容来,“你怎么这样想?”他垂目望向宋观,墨玉般的眼里似乎都漾开了丝丝缕缕的笑意,“这八荒六合,怕也没谁敢拿你做蛇羹的。”
也是这时,忽扬起一阵风,外头扑进一团红色的影子,空气里那些若有似无的茶香,似乎都被那火焰烧得逼退得暗淡了几分,四下里飘飘的帷幔沾着了那团红影,虽不见燃烧,却也就全在一瞬间成了星星点点的飞灰,一把近日来对宋观来说是相当熟悉的嗓音响起:“阿衍,阿衍,宋观他是叫你给捡着了?我同玄武之前怎么也找不到宋观,没想到居然掉到你这儿了,”言语间颇有些愤愤,“白虎真是……实在是太过分了。”
来着自是朱雀无疑。
而宋观听着朱雀的话后,还颇有点反应不过来。醉酒之后,他脑袋还是疼的,朱雀喊这个人阿衍,所以……这是主角受?
他似是不信一般,回头又盯着这赭衫的神君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回。
人们有时总是习惯x_ing用常理或者经验推断事情的发展,然后得到一个与期望的完全相反的答案。就好像宋观前几周目遇见的主角受,长相都比周遭一伙人要出众得多,于是他下意识地以为这一回也是如此,并且这一周目一堆美得不似真人的神仙里头,这主角受定然长得要逆天到闪瞎人的狗眼,却不想真见到的时候,对方竟然是如此普普通通的模样——
——宋观之前刚醒来时候,在不知道对方身份时看着主角受,就有点愣。原因是主角受和他这一周目遇见的人都长得不一样,简直太过普通得画风不一样,委实长得太平易近人了些,甚至能说,这一回的主角受,只是长得比较像个人好人,而且,手比脸好看太多,让宋观不仅翻起记忆角落里,似乎他也曾遇到过一个初见时手比脸好看不要太多的人,但后面证明那脸是假脸,是易容的,因此,宋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