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晌午便去奶奶娘家开的酒楼里用膳,也尝尝南边儿的手艺。”
几个人一听白与钱给他们置办东西不说,还能下馆子再不要钱吃顿好的,自然各个乐意。除了那应试的青年说要在家温书外,其他人就都跟着小厮出去了。这六、七个人一出去,宅子里立时清静下来,连下人们都觉着舒坦好几分,再看当家奶奶俱是心服口服。你若直接把与五十两银子给他们,这么些人分不匀不说,还是窝在家里叫你不得安生。这一竿子都给支到外头去,让他们绕着京城转上几大圈,晚上回来便也就没力气再折腾,自然消停下来。再说了,亲戚们又不是长住,明日一早他们便要回乡,如此一来整个算算这几个人在沈家满打满算也就呆了一整日功夫,亦不必如往年那般叫他们呼来喝去的使唤,可不是人人乐意。
就连沈老爷子知道了也拍着大腿遗憾往年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由此可见这些京畿来的旁支亲戚真真不得主家待见。不过对于宝钗来说这还是过门儿头一年,且不必急着知道沈家内里磕磕绊绊勾勾连连的麻烦事儿,你知道的越早,旁人越容易叫你给拿主意,若是不知道就只管一推二作五完了,哪还有那么些乱七八糟的闲事要你管。
作者有话要说: 糟心亲戚很快就要挨削了!
第100章
话说沈家京畿那边的几个旁支亲戚二十三小年这一天进了京城来拜会嫡支, 转眼二十四这一天宝钗叫了个小厮取了五十两银子带着这几个出去满京城逛。反正钱就这么多,谁花多谁花少你们自己分。这年头五十两银子不算少了, 就光沈玉自己的月俸算来一个月也没这个数, 委实不能说新的当家奶奶小气。
几人用了早膳就跟着小厮出门儿, 几个还知晓些廉耻的带了自家预备的散碎银钱在身上,两、三个专门儿上门讨东西的就只把手往袖子里一抄抬脚往外去,还特特交代要往繁华地方走。那个昨儿叫沈老爷子暗骂几句的汉子打头走在前面,拉着小厮衣裳与他道:“奶奶把与的银钱就五十两, 你看咱们人确有六个, 分不匀啊!”
小厮看也不想看他,只管乍着手问:“那您待如何?”这人就笑着搓搓手道:“不如你直接带咱们往奶奶嫁妆铺子上去呗,既是嫁来咱们老沈家, 人是咱们家人, 铺子产业自然也就是沈家的。自家人上自家铺子拿点东西又不会怎么, 这些银子还能剩下,回头与小哥儿你分润分润,如何?”那小厮也是个机灵的, 且出门前宝钗特特交代过他, 因此在肚子里冷笑了一声道:“既如此, 你们随我来。”
这时就有旁人看了觉着不像话拦道:“老五, 行了!你要是去四伯自己家的铺子里拿东西也就算了, 怎么还能跑到女眷嫁妆铺子里旋摸,忒不讲究了点!”拦人的正是最年长带着几人上门的那个,被拦的人脸也不红, 就赖唧唧道:“又不是你家姑娘的陪嫁铺子,你那么上心?况且我看当家奶奶手头从容得很,匀一点给咱们又能怎地。”拦他的人反倒臊得连颈子都赤红起来瞪了眼道:“要去你自去,我就算穷到上门打秋风也要脸面!今儿我说明白,谁跟老五一块儿去奶奶铺子上要东西,往后别上我家门儿,也别再喊着我一块儿来四叔公这里。”说罢转头甩手就往另一头去。
见他如此,原本几个意动的族人也收了脚转身随之而去,当地就留了另外两人,连带小厮一共四个还站着。说要去宝钗嫁妆铺子的人往地上吐了口痰骂道:“呸!穷的天天喝粥了还痩驴拉硬屎干挺着,脸面,脸面算个屁!”骂完转脸又笑嘻嘻与小厮道:“嘿嘿,小哥儿,咱们这就走着?”
小厮半句话没有抬脚带着他们就往北市而去,兜兜转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晴雯管着的绸缎庄子上。这一日鸳鸯、晴雯两个恰好在铺子里盘货算计甚时候关门儿,眼见一个熟悉的小厮带了三个短打汉子进来,正疑惑间小厮转身对那几人道:“这里便是奶奶的嫁妆铺子,专做好料子营生的。你们且去看看有甚家里用得上的带上些也成,若是不得用的就再转了看看。”说着又转过来与晴雯使了个颜色。
晴雯鸳鸯互看一眼,后者边上来道:“几位若是要给家里带得用料子还请跟着与我来这边看看。”三人正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定睛一瞅竟是个极有气度的姑娘俏生生立在那里,口水立时就淌了一地跟着就走。这边小厮见人叫鸳鸯带走了才凑上来与晴雯拱拱手道:“吴姑娘,这就是几个不知道自己斤两的土包子。大年下上门儿来打秋风,奶奶把与了五十两出来叫带他们采买东西,就这还不知足。”自打晴雯说父亲姓吴后再没人喊她在贾家的名字,外头来往不是“吴姑娘”便是“吴掌柜”,就是刚来的鸳鸯人见了也得尊一声“金姑娘”。她日日在外头见识各色人等,早非当日那般暴烈,当下笑了一声道:“我省得了,你且等着。这几人若是知晓收敛便从账上冲几匹料子出去也就罢了,权作打发。若是不知收敛,呵呵。”她也不把话说完,那小厮就着话音抖了抖,陪笑着又作了个揖道:“是小的对不住姐姐,给姐姐添乱了,下回请姐姐吃果子。”晴雯就斜了他一眼:“你就是个撩了毛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