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怎么能拥有幸福,又怎么能去喜欢她的丈夫。
一阵风吹来,苏宁打了哆嗦,风势不大,但却刺骨。皮肤真切地感觉到冷意,穿过表层直达心底深处。
今天是她的祭日,一会儿定有人来拜祭,所以不便多留。她抬头望着纯净的天空,干燥的嘴唇对着空气无声说道:“再见,娅芙姐。”
身后风儿乎止,像在回应。
墓园出口,苏宁迎面撞上一个人,女人穿了一件黑色大衣,怀里抱着一束百合花,手里拎着一个编织篮子。
俩人面面相觑,都为看到对方震惊在原地,苏宁率先反应过来,礼貌地打了招呼:“徐阿姨,好久不见。”
听到自己被称呼后,女人眨了眨眼,回过神回应着她:“小宁……”
苏宁面上对她点头微笑,其实内心忐忑不安,余光时刻关注着周围,怕下一秒来一场久别重逢。
“墨燃还没回来。”徐阿姨主动解释道,“明天下午的车。”
苏宁听完低下头,恳求的语气:“徐阿姨,拜托别和他说您见过我。”说完拔腿走掉,唯恐身后有人追来,或是被人突然叫住。
回到旅馆,苏宁点了店里的餐,吃完后待在房间没休息,本想着就这样订票回去,但看到爸爸发来的短信,还是犹豫了。
短信上附了一个地址,读起来陌生,苏爸爸说既然回来就去见一面吧,这么多年,你妈妈她很想你。
苏宁将地址输入地图,离这里一个小时,打车就更快了。但是她没有选择打车,而去坐慢悠悠的公交车,努力回忆妈妈的模样。
妈妈和那个男人再婚了,大概是四年前,苏爸爸在电话里与她提过,当时她冷漠地像在听故事,妈妈在她心里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在前年她多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比她小了整整20岁。
那个男人竟然让她去当高龄产妇,苏宁心中微堵,在楼下商店买了果篮和饮品,然后提着上楼。
上了一层苏宁止步,这样贸然登门,会不会不好,如果男人在家,她该怎么做。原地徘徊的时候,楼上有人走下来,抬头看去,二人双双怔住。
苏宁提步走上去,看着女人怀里的宝宝,小宝宝睁着滴溜大眼儿,唆着手指瞧着她,模样是真可爱。
苏宁看了宝宝很久,抬眸,迟迟开口喊道:“妈。”
苏妈妈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纷涌而出,这状况吓到了怀里的小宝宝,抿着小嘴儿皱着脸哭起来。
“乖,不哭。”苏宁放下手里的东西,伸出一个手指哄着宝宝,顺便安抚挑起情绪的大人:“妈,您也别哭了。”
随后苏宁进门,宝宝被妈妈哄了哄终于偃息,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她,苏宁和宝宝瞪着眼儿对瞧。
苏妈妈提着水壶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在宝宝身边坐下,给他摘掉小老虎帽,说道:“宁宁,你好像瘦了。”
苏宁手握着杯子笑了笑:“我爸说我胖了。”
苏妈妈愣怔一下,弯眉笑了:“他看谁不胖……”
苏宁想起以前,爸爸见到人总说“哎,你好像胖了”,没少得罪人,提醒也记不住,任其自由发展。
不知道从哪天起,她再也没听到他这么说了。
“您瘦了。”苏宁看着妈妈,“有白头发了。”
听到女儿这么说,女人表情闪过尴尬,抱起宝宝到腿上,“哪有人不老啊。”然后教宝宝喊人:“启航,那是姐姐,跟妈妈喊姐姐。”
“他会说话了?”苏宁惊讶。
“傻丫头,三岁早会说话了。”苏妈妈嗔了一句,眉眼温柔,“不过你小时候说完晚,你爸还担心你不会说话,哭过呢。”
苏宁这次是真惊到,爸爸竟然为她哭过,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小启航不理会妈妈的说教,挣扎着下了地,蹬着小短腿跑进房间,没一会儿又出现,手里拿着玩具朝苏宁走过去。
被小家伙打断了聊天,苏宁拿起放在腿上的小火车,轻声询问道:“给我吗?”
小家伙后退了退,腼腆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给姐姐。”
苏宁心窝被喊酥了,将玩具放到一旁,朝他伸出一只手:“抱抱你可以吗?”
小启航挑着眼看了看她,低头玩着飞机,就在苏宁默认拒绝后他突然说:“姐姐可以抱抱。”
说完丢下飞机,像一只小狗扑过来,苏宁双手接住提起,轻柔地放在腿上,耳边不断传来亲昵的呼喊:“姐姐,姐姐……”
“哎,哎……”
苏宁待了两个小时就走了,走时妈妈问她去哪儿过年,她下意识撒谎说去爸爸那,原因是不想给她增加负担。
小启航表现得十分不舍,答应下次给他带奥特曼,小家伙才不情愿松了手:“下次……是什么时候?”
苏宁一时语塞,但对上那双天真的眼,又很快做出决定,蹲下来和他平视:“下次听到炮仗的时候,姐姐就来了。”
“好吧。”小家伙懂事地点头,苏宁掐了掐他的脸蛋,站起身对苏妈妈说:“我回去了,您注意身体。”
“好,路上小心。”
回去的路上,苏宁定了晚上回b市的车票,高铁仅用两个小时,到家大概是11点,地铁没了,只能打车。
到家刚好过了凌点,除夕啊。“咕噜”不在,走前她托付给陆珩照顾,这个时间他应该回家了。
坐下没多会儿肚子咕咕响,苏宁起身准备做点吃的,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荡荡,只有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