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甘宁泉听罢,不由苦笑,他何其了解周能,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动。只是隐忍到最后,终会如火山泄了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入了魔障,可不搏一下,又怎能甘心!
不再提及这个话题,车至冯义家楼下后,甘宁泉又扮演起了从前的角色,叮嘱周能少食辣别挑食,夜里睡觉别踢被,细心周到如慈父关爱yòu_nǚ。
冯至拖着一身疲劳驾车来此蹭饭,谁想又扑了空,咬牙切齿的拽了冯义去角落问话,才知道周能是回了家,一时又恼又怨,后悔没有去城东逮她。
下楼时正见周能与一个男人面对面说着话,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晚霞迎风吹起她耳边的发丝,凌乱的挂在肩头,显得那般楚楚娇俏。
两人道别后,冯至才现了身,立在周能背后问道:“这么晚回来,那人是你哥?”
周能惊了一下回身,应道:“嗯,我先回去了。”
见她迈步便走,冯至忙拽住了她的手腕,周能颤了颤,连忙挣扭开来,嘴里喊着“你干嘛”,惊惶如遭他轻薄那日。
冯至立刻松了手不悦道:“咋咋呼呼的干什么,我是想说你鞋带松了。”
周能低头一瞧,又蹙了眉瞪着他。
冯至瞟了一眼,又说道:“原来没松啊,最近眼神儿是不太好,行了,你上去吧!”
周能暗哼一声,连招呼也不打便跑进了电梯。
冯至睨着电梯缓缓上升,银白的梯门仿佛被他双眼凿了几个窟窿。
第二日工作结束,沈国海终于夸奖了周能:“不错,做事很细致,你就当自己在看书,别当作是在校稿,以后你就一直帮我做这个。书房里的书你有空也可以拿来看,但是别给我弄脏弄破了。”
周能喜不自禁,又与沈国海聊了几句其他的,这才依依不舍的下了班。
一出门便接到胡晓霞的电话,“宝贝儿,我让大哥顺道来接你了,你别跑远了,就站门口等一下。”
周能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一抬眼便见到冯至的车从对面开来,喇叭响了几声,又听冯至道:“能能,上车。”
胡晓霞听见喊声,说道:“这么快就到了啊,你快上车!”说完便挂了电话。
周能无可奈何的去拉后车门,腕上用劲拉了几下,后车门纹丝不动。冯至倾到后座也扯了扯,奇怪道:“咦,门坏了?”又试了几下,仍是开不了,便去推了副驾驶的门,对周能说,“坐这里吧,后门可能坏了。”
慢吞吞的进了副驾驶,周能紧贴车门端坐,眼观前方闷声不语。
冯至绕开湖海路往江滨路绕圈行驶,说道:“那破道儿兴许又堵车,这里虽然稍微远点儿,可从来不见堵。”
车里收音机正播报着:“之前有听众说江滨路……”未等电波那头说完,冯至便调了调频,泰文歌悠扬溢出,“哎,这歌不错啊,就是不知道唱的什么!”
行至江滨路中段,竟又排起了长长的车队。周能开了窗探出头去,嘀咕道:“怎么老堵车?”
一旁有司机从前方探路回来,对友人郁郁道:“真是倒霉,前边儿两辆货车翻车了,货物洒了一地,俩司机都吵了半小时了,根本没法往前开!”
周能缩了头回来,暗自对冯至的择路水平抱怨了几句,又问道:“不能往回开吗?”
冯至笑着指了指后头,绵延的车辆蔓延在身后,“除非后边儿的车先走光!”
两人枯坐车内许久,天际渐渐收了颜色,路道旁亮起了昏黄灯光,还有大厦的霓虹灯争奇斗艳。灰蒙中有鸟类划过暗色天空,留下一道浅白的弧痕,周能瞪眼细看,才发现鸟尾巴闪着星光,原来是飞机行过。
冯至翻出一叠杂志报纸,还有棒棒糖混在其中,又拿出一盒蛋糕问道:“要不要吃点儿填填肚子?”
周能早就已经腹叫,道了声谢便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小蛋糕干干净净的留了初出烤箱的模样,勺子划过能听到细小的“沙沙”声,好似冰激凌的质感,入了口芝士味袭上舌尖,满足感瞬间侵身。
冯至侧睨着她垂头享受美食的模样,蛋糕碎屑粘在唇角,诱人欲替她舔去。忍了忍,他拆了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又问周能要不要。
周能咽下蛋糕摇了摇头,思量片刻,从包里翻出一袋小饼干,犹豫道:“呃……你要不要吃?”
冯至连忙接过,“要,当然要。”语气竟似受宠若惊,话音刚落,他又暗骂自己没出息。
两人边果腹边对话,虽是冯至说得多,周能只淡淡应着,却已好过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随后几天冯至倒也没再去接她。又一个周末到来,胡晓霞替周能将行李打包,似是老母嫁女不舍,拉着周能不让她走。
周能好笑道:“行啦行啦,你别让阿姨等急了,快去医院!”
今日胡晓霞预约了产检,替周能搬家的任务便落到了冯义头上。还有两天便到了那二人的婚期,胡晓霞没有婚前恐惧症,冯义到是成日哭哭笑笑,叫旁人看得战战兢兢。
“致金辉煌”有一半是别墅群,坐落在山丘脚下。周能的新居只是一期的小高层,却也比南江市的多数小区高了许多档次。
进了屋,周能见冯义着急踱步的模样,挥了手便赶他去医院陪胡晓霞,又问他要不要顺便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冯义没好气的往她脑袋上狠狠敲了几下,愤愤道:“你才有神经病!”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