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坊时已是深夜,街上行人稀疏,夜风一吹带了几分寒意。
耽莘却是一脸喜色,望着手中的玉屏箫笑得嘴都歪了。
没想到这个和尚出手还挺阔绰,不仅给她付饭钱还给她买礼物,自己今日真是赚大了。
等等,他如此殷勤不会是对俺有啥非分之想吧。可他应该是个柳下惠才是。
“夜已深,不如在下送姑娘回家可好?”
“回家?”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家可回?本来是打算找到谦逸之后跟着他混吃混喝,谁知半路杀出个俊和尚,随意逛了逛竟已经如此晚了。
“若是去客栈的话是需要银两的吧?”她没头没脑问了句,之后便看到和尚眼中的聚拢起一股意料之中的笑意,而且那笑意有肆意扩大的趋势。
对上她那张铁青的脸和尚努力克制了半晌终是没有忍住,轻笑出声:“耽莘姑娘问的这个问题很有深度。”
结果就是和尚带着她住进了一间客栈,因为天色已晚和尚觉得来回折腾有些麻烦,索性也在客栈住了下来。巧的是,客栈内只有一间空房。
似曾相识的电视剧情节,狗血啊!
晚上,苦逼的耽莘被挤在墙角里欲哭无泪。
第21章和尚变小人
算了,寄人篱下有住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
床的另一侧,和尚占了一大半的地方,她略微一动便会碰到他。
其实和尚的睡姿并无不雅,他躺在那里也没有占太多的地方,只是他床边留了很大一段距离也不知道是他睡觉时的怪癖还是在故意欺负她。
清冷的月色照在他精致的眉眼上无形中添了一丝暖色,暖月笼罩着如玉的面庞池中清莲般素净。
这和尚长得还不赖嘛。
俺在想什么,俺可是有意中人的人,不能对其他美男有非分之想。
强迫自己闭上双眼,不知何时她渐渐睡了过去。
梦中,她在锦鸢楼独自放着纸鸢,身后一双大手搂上他的腰,他的手很宽,带着淡淡舒适的温度。
朦胧中,似乎真的有一双无形的手搭上她的细腰,床上的耽莘嘤|咛了一声又沉沉睡了过去。
夜色中,一双眼睛明亮如海上皎月,万千的光辉只沐浴着床上一人。
翌日清晨,一声狂吼震惊了整个客栈。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人,怎么会跑到我的床上来!”情急之下,她也忘记了说古言。
高萧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看着这个在自己身上又捶又踢的女子,少顷他伸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往后一按,便将耽莘结结实实抵在了墙上。
壁|咚这种撩妹的动作她只在偶像剧中见过,没想到今天竟也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耽莘羞愤交加,牙齿咬得咯咯响,神似一头发疯的狮子狗:“高萧,你这个小人跑到我的床上有何居心?”
高萧也不说话,清冷的眸子中闪着微光,他慢慢靠近最后在她耳边吹了吹:“耽儿,你我已有婚约,就是真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来别人也是说不得什么的。”
他口中的“其他的事”是……想到这里,耽莘耳根子立马腾红:“高萧,你快放开我。”
挣了挣依旧没有挣脱,她知道自己处于劣势,说话的语气也放软了几分:“你若是再不放开我,我、我就……”
男性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整个人被罩在一片黑影中:“耽儿就如何?”
“就将你的丑事都抖出来。”
冷峻的眉毛挑了挑,他似笑非笑道:“奥,耽儿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丑事?”
“你是鬼啊。”
冉冉上升的太阳顿了顿,外面的风声也停了停,耽莘度过了一生中有史以来最为诡异的五秒。
“耽儿好像忘了,其实你也是鬼。”
……
耳边一群乌鸦集体飞过。
还想继续反驳,那片黑影蓦地离开,钳制她的手也松开:“走吧,去吃饭。”
怔怔望着手腕被他握过的地方,耽莘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有些温暖亦有丝眷恋。晨风一吹那股异样立马烟消云散,仿若从未存在过。
“还不走吗?”
“奥。”虽有些恼他她仍没有忘记回身带上昨日他送她的玉屏萧。
那是她的来到阴间以后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楼下一群百姓声情并茂地谈论着各种杂事,比如谁偷了谁家的鸡,谁家老婆给谁戴了绿帽子,又比如这条街上谁家的姑娘最水灵。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
耽莘心中忍不住感叹,原来遥远的古代和她所在的现代也没差多少,看来嚼舌根是人的通病。
她一边往自己碗里夹着菜一边喜滋滋听着旁人八卦,八卦嘛,谁不爱听?
“听说了吗?今日凤冽公子邀请了好多的富家女子前去他的别院赏花。”路人甲道。
“快别说那个小白脸了,也不知咱们这里的女子都看中他什么了?日日像苍蝇见了臭鸡蛋般往那里跑?”路人乙满脸的不爽。
路人甲蹭了一下路人乙的胳膊嘲笑道:“我看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这里的人谁不知道凤冽可是个有才有钱又有貌的主儿,这么一俊秀的公子哥儿试问世间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
路人乙轻唾了一声,脸上满是嫉妒,顿时那副嘴脸变得阴郁不少:“这里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我看呐说不定阿他就是只妖怪,是只狐妖也有可能。”
路人甲眼底全是鄙视:“我看呐,人家就是个普通人,你可别在这里瞎说阿。”
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