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崔绪有股子烧心挠肺的恨,沉默着出神,又脸色的铁青的看着寻仙道:“你要怎么将我弄出去?”
寻仙笑了一笑,“且要再等两日,总不会叫你在这多耽搁的。只是……你若是出去印证了我说的这些是实情,要依照了我的法子去行事。如你那日在方家府外这样闹一通,下场也不过是再被投进这大牢一次。恐怕下一次这下场比这次还要惨些。”
崔海自是知道了这回是他自己的太过于莽撞行事了,在这牢房这些日子也想清楚了许多,只消这次出去,决计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了。崔海见既然都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想起一件事情就开口说道:“先前我替崔绪做事,他经常让我去府外弄一种药粉带进府里头来。”
“什么药粉?”寻仙倒是有些稀奇,按说崔道手底下的人不少,为何偏偏要叫他来弄什么药粉。
崔海道:“是一种叫不知的药粉,有止痛的奇效。我做活的那家庄子上有个佃户是从南疆那边来的,就是擅长这些古怪东西。是有一回我娘拿这东西擦在手上伤处,正巧被崔绪瞧见了,此后他叫我弄我一回。可前阵子……倒是时时叫我弄了给他。”
寻仙一时想不通这里头有些什么古怪的地方,只暂且将这事情记在的心中。然而又听崔海道:“那阵子,正是府中四小姐刚回府的日子。”说着,竟是目光直直的盯着方寻仙。
这话里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寻仙经她这样一说倒是想起了几分。她头一次去月下庙昏迷后吃了许多香灰符水,那时候吃的味道同后来的又有些不同。难道说……这里头是被崔绪做了手脚?
袖袖听出了里头的厉害,“呀”得一声脸色都变了几遍,“那些都是崔绪送来的东西,他在这里头使坏也没人知道!”说着又满是忧色的看着方寻仙,她是亲眼见着小姐将的那些东西都喝了干净的。这会子晓得是崔绪的为人,心中恼恨起自己先前处事不够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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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物
? 苏妈妈让这番话搅得稀里糊涂,见袖袖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才晓得里头的厉害,立即起身拉着方寻仙上上下下看了一通。直至触及了寻仙递过来的那个让她放心的目光,这才稍稍收敛了情绪。
崔海又道:“那药粉原本也是镇痛的好东西,可到底是南疆那边来的,还有没有旁的用处我却是吃不准还。等到将来……我能出去,肯定会去帮四小姐问问清楚。”原本崔绪那阵子三番两次的问他取这些东西他也并未上心,可是那个时日方家最大事情就是失踪了几年的方四小姐回府了。他是现在见到了这方家四小姐,才猛的将这两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处。
寻仙莞尔一笑,心道这崔海虽然生得莽撞,可先前吃过了一次亏到底会留底牌了。他说出了这事情来分明是向自己透露诚意,却也不肯全盘托出,推说要等到出了去才能去打听那药粉有无其他用处。其实这样他自认为有所依持也是好事,寻仙不甚在意这事情。“好,那就等你出去打探了再说。”她对着崔海又道:“旁的一切,也都等你出去了再说。”
说着自己径直先转身出了去,袖袖头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眼见终于要走急忙跟了上前。却是苏妈妈对着崔海颇有几分感慨,对他道:“这些菜来时都用衣裳的裹着,现在还是温着的,你也快些吃了,等冷透了也就没那样好的滋味了。”略迟疑了几步,也转身出了牢房。
袖袖稍一高声喊了道,先前开门的衙役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依旧将那牢房上了锁。只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几人往着外头去。寻仙四下的看了眼,不经意的问道:“这牢房怎么的有关满了人,有的又空着?”
那衙役先前拿了不少的赏钱,又见这贵人容貌秀美语气和善,便也原意开口多说上两句。“贵人不知道,这两日上头再办案子,抓了不少人在这牢房里头。兄弟们为了好辨认就将因同一原因抓进来的都关在一处。”
寻仙点了点头,又轻声问道:“方府里头前些日子还送了个人来,怎么没和那崔海关在一处?”
那衙役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何人,斜着头想了半晌才恍然道:“贵人指的是他啊!是不是那个被方家光是扭送来的小贼?他那嘴硬得很,那日在公堂上口无遮拦的骂人,非但骂了方家五爷,更是连着我们老爷都是骂了一通,极其难听。这两日可受了好大教训,被打得面目全非,这样的人活不出几日,便也没必要和那些活人关在一处惹得他们不痛快生事。”
寻仙沉吟不语,又伸手叫袖袖再拿出了一锭银子。“这小厮原先在府里也与我有几面之缘,只求着官爷手下留情,再不要多为难他。”
衙役见又有钱银,比先前还多上几倍,心中自然高兴,忙不迭的应道:“贵人关照了小的们自然会多担待着。”面上又流露出了几分可怜来,带着戚戚之色道:“他先前送来的事情就是断了腿被人打了升半条命的,那日在公堂上又是好一顿的打,只怕……只怕……也没几日活头了。”
寻仙了然他这话里头的意思,牢房内缺医少药,何况他那一张嘴又得罪了官老爷,怕是也没几日活头了。安宝只要死了,怕是尤氏再没有制衡满祥嫂的筹码,她的一切打算都是要落空了。寻仙原本就是要在这两房相争中渔翁得利的,动了动心思软声问道:“可否请官爷行个方便,我只在外头远远看上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