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二房来说不过是隔靴挠痒,无甚大碍。可若是今日呢?”
袖袖皱着眉头琢磨了片刻,果然恍然大悟了起来。“如今这事情闹到了官府了,和那小打小闹自然不同。”
寻仙点头,她抚着手掌,又声音清亮的说道:“安宝这样的性子,出事情也是迟早的。他到我房里来拿什么我都由着他去,还要千方百计的赠给他。可过手的东西多了,眼界更高,寻常钱财也就不当一回事了。更何况他沾染那赌博恶习,满祥嫂也实在是腻宠,闯出纰漏是肯定的。”
“何况,府里头上下大多都是知道安宝手脚不干净的,只等事情大了那一日,自然都会爆出来。要说,也是尤氏点了火,再由崔道去扇火。而我所做的,就无异于早先就将这干柴都拾拢堆在了一处。”
袖袖听得晕晕乎乎,完全没想到府里头闹得这样大的事情,竟然是四小姐一心去谋划引导出来的结果。倒是苏妈妈,耐着性子听了前情后果,对寻仙的心思也是惊得不行。在外人看来她没有丝毫出手,可实际上却对这事情起了关键用处,推着姨太太和二房冲突了起来。
“原来奴婢以为小姐给那安宝东西都被他蒙骗了。”袖袖想明白了这一道,忍不住嘟囔了声。
寻仙却只是垂下长睫轻轻笑了笑,哪里是安宝蒙骗她,而是她蒙骗了安宝。若不是之前她装着娇憨同安宝厮混一处,又任由他在屋里头手脚不干净,更甚至是送他金钗又提醒崔绪在查他,又怎么能来后来信心?若不是因着这一份信任,她后来遣人去外面叫安宝稍避两日,又叫他从学堂附近翻墙回府,又怎么能这么巧被方怀云立即知道。
或许这些事情单独看起来都是毫不起眼的细枝末节,可纵观这整个事情来看,便成了推力。
“可那安宝又如何能成为姨太太打击二房的手段?”袖袖皱紧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安宝虽说在五爷那做小厮,可不过是二房一个婆子的儿子罢了。”
“虽然不过是个婆子的儿子,可是那婆子不是普通下人,而是二房太太的心腹之人。这两年,二太太掌着中馈,账目上的文章那满祥嫂岂会不知道?”寻仙从容吐露,面上带着几分灵俏。
袖袖这才明了,又听寻仙接着说道:“二太太因着自己没生个儿子,所以即便拿着中馈,也少不得对姨太太恭敬。这次又是五爷出衙门作证,二太太只会为了大局不理会那安宝。如此一来,就算是叫那满祥嫂慌了神,算是挑拨这主仆关系。尤氏只消捏准了满祥嫂的命门——安宝,难道还怕不能叫那满祥嫂咬出二房的弊端来?”她这一番话,说得斯条慢理。起先不明白会有那种流言传出,可细想之下就明白了,这是要逼着满祥嫂去驻春院求情。可见,尤氏在这事情已经那捏住了满祥嫂。
苏妈妈沉默着想了一会,看着方寻仙,忽然压低了声音面色紧张的问道:“小姐,你失踪这几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是看着方寻仙打小长大的,曾经的脾气秉性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却不是如今这样心思深沉,能设下这下连环套,不动声色挑起事端的人。
寻仙眼睫稍颤,只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这事情要从哪里说起,苏妈妈,我只同你说一样。”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噙着眼泪,眼眶涨红。“方家实在是吃人的地方,我这次回来……就是、就是……”
“小姐!”苏妈妈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她瞪大了双眼,面上的骇然一时不能消退。她转瞬之间就明白了四小姐的话,亦或是她心中早就已经隐约觉得这三房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有内情。苏妈妈看着寻仙,动了容,声音之中带着带颤意道:“只要小姐原意,老奴……原意为小姐做一切。”
寻仙亦是喉中如梗,滚落下两颗豆大的眼珠来。回了方家,她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算是袖袖都不能叫她敞露心扉,可见到苏嬷嬷的那一刻,才恍觉的靠自己一人之力总归太过渺小。
袖袖缓了一会才回过味来,一张脸上青白不定,立在原地揪着自己的裙子。“小姐……”她也有些隐约觉得四小姐这三年来仿佛变了许多,可就说不出到底是那里变了。三年间的事情都讳莫如深,她体会着寻仙方才所说的那一番话,才明白,原来……四小姐这次回来并不单纯。她所做的这些事情,也是有缘故的。
寻仙见她恍若受了惊吓,愣神在那,勉强露出个笑来安慰她道:“我将这事情说与你听,也是信你。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做那些事情,来日也会给你安排个妥帖的去处。”
袖袖紧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寻仙的面前,情急中声泪俱下的说道:“小姐明鉴,奴婢……奴婢不是不愿意跟着小姐。奴婢早就没有个家人,这府里头也就小姐对我一人最好。若是没有小姐,奴婢……还有什么盼头。”说着就哭了起来,“奴婢只是没有想到小姐回来是……,奴婢一时愣住了,但决没有半点退缩的心。”
寻仙将她拉着起来,袖袖是个性情耿直的姑娘,她知道她现在说的一切都是肺腑之言。可是,当日方家能对她和爹娘都这样心狠手辣,寻仙心里头早已经想定了要为袖袖安排好退路。
苏妈妈将脸上的眼泪擦了擦,敛了悲伤的神情振作道:“小姐放心,这院子里外就由老奴看着,没人敢在这院子里头使坏。”她说这话又要追溯道当日方寻仙夜半踏入月下庙,只剩下口气将死未死,而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