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更不可能放纵到现在。这会来说,怕也只是在出事前做个好人罢了,以至于真出了事,自己也不好迁怒于他。
这样一想,不禁对她的这个四叔更加多了几分心寒。时间消磨,人是以前的人,可情分都已经不在了。
进了厅堂,里外共有十余桌。寻仙同几个同龄的女眷的席位在偏厅,丫鬟穿梭着引她过去入座,就同方言苇比邻而坐。方言苇心思不定,才开了席略吃了两口菜就搁下了筷子。寻仙凑过去问,“三姐怎么了?想什么事?”
方言苇勉强一笑,“哪有什么事?今日有些累了,这满桌子大荤的我也吃不进去。”其实,她心中正想着先前让白余出去打探得知的消息,那事占据了她现在整个心思,坐立不安的。
寻仙低低的笑着,“我也正觉得腻人得很,不如叫人拿些果酒来?”
“好。”方言苇这才打起精神,想起今晚她正准备了一场好戏在后头,不由将扰乱自己心绪的事往后压了压,唤了自己的丫头到跟前,“你把我爹前儿才从外头买的葡萄酒拿来。”这酒本就是方言苇叫人置办了的,这话也不过是托词,没有了美酒把人熏醉,后头的戏怎么接下去唱?
方言苇看着寻仙那张巧笑倩兮的脸,心中冷嘲,生得这么美又有什么用?也不过只能配个穷书生罢了,好四妹,你可别怨我……
这姐妹二人腻腻歪歪的凑在一处,直教人觉得情谊深厚,却不知道是各怀心思。?
☆、徐入局
? 那葡萄酒原本寻仙也尝过,并不是方言苇丫头拿来的那种滋味。她抿了两口,便用帕子掩着嘴偷偷吐了出来,真真假假的说道:“怎么味道有些怪?”
方言苇坦然一笑,“想是同你吃的那些不是同一个地方酿造的。”过后又劝着寻仙吃了几口,等宴席吃得零零落落,则方家几个太太引着女眷去院子,另开了小局说说笑笑。方言苇脸上起了两坨绯红,噙着笑低声道:“咱们不去那个没意思的地儿,你陪我去园子逛逛,没想到这酒吃了也好些后劲。”虽然她口中说得温柔,手却已经是攀握住了寻仙的手腕,往方府花园去,带着强势。
寻仙心中苦笑,她这三姐好似也并未设计多厉害的法子来,左不过是先劝她喝酒再骗去幽僻地方,过会再让那男子过去,丫鬟一嚷也就成事了。正巧的是,寻仙也在花园那里作了局,手段也大同小异,只等方言苇入了。
为了今个晚上的宴,园子里头升了不少灯笼,光亮朦胧正好在这夜色中照亮奇珍异花。里头并不是空无一人,也有几个结伴立在那透气。方言苇半醉眯着眼透出醉态,大略扫了一眼,轻笑着婉转说道:“也有跟咱们一样的出来。”
大约都是方家宗亲里的几个年轻女子,方言苇也不认得,只是衣裳有点眼熟,想了想是早上在开祠堂的时候瞧过,略留了些印象。她和寻仙两个从她们身旁经过时,那些话自然而然也就入了耳。
——“怎么呀!真的有人买了那处宅子?”
——“可不是……听说,出入都是有佩刀的护卫护着呢,不知是个什么富贵的人。”
——“我倒是听到些,说是京城里来的人呢!那些随从护卫的声音也都是京城口音,不过那些人出入都谨慎低调着,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些话倒是同方言苇身边那个丫鬟白余打探出来的差不多,她的心悬了起来,这些人竟是在议论他。
寻仙先前见她也真真切切的喝了那葡萄酒,又抿了口发觉不过是里头兑了些更易叫人罪的白酒罢了。这会也脸上现出酡红,醉态横生的笑道:“三姐这会想什么?”
方言苇这才回神,又盯着近处寻仙的脸看了许久,才起的一点疑心也湮灭了。她同蔺王的事,方寻仙根本不知分毫,即便是秦眉来方府后,她自己行为处事也没泄露些许,又怎么可能让其他人知道其中内容。这样一想,暗笑了自己的多疑。“脑子有些沉,哪里是想什么了……”如此将方寻仙往事先约定的地方带过去,白宜也适时出现,神色慌张的说道:“小姐,院子里出了些事情,小姐随奴婢回去看一趟吧。”
方言苇略现犹豫后对寻仙道:“四妹,你在这等我会,约莫就是丫头间起了争执了,我去去就回。”
寻仙自然称好,目送着这两人快步离开后,才正眼打量了周围。是一处廊道的入口,两面都是繁密的枝树,退一步是幽静,进一步就是四面八达的通畅了。
之前她同方言苇二人来的时候,都是屏退了贴身丫头的,所以袖袖并不在身边。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寻仙往里头廊道走了几步,凭借上头几步一隔悬着灯笼光亮便能得看清九曲廊道上并无一人。正待寻仙往回退的时候,引录冒了出来,“小姐,人抓住了!”
寻仙这就知道吩咐的事已经成了一半,随即跟着引录过去。原来那人并不是从廊道过来,也是从花园里头摸过来。寻仙见到那人的时候,人已经被五花大绑丢在了地上,口中也塞了布。
为防惊动人,站在这的四五人并没有提灯笼,不过借着月光倒也能分辨得清一二。这人……寻仙想了起来,倒真是与这人见过的,当初在淹月庵就说过一两句话。寻仙不知他究竟叫什么名字,只觉得此人用心险恶,连带着面目也可憎了起来,看了一眼就皱着眉挪开了视线。
“小姐,这要怎么办?”引录问。
寻仙冷笑,此人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