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中,众人的第一个想法都是觉得,淑妃是不是失宠了!
因为这样的猜测,后宫众人开始十分得意。
当然淑妃江云瓷的愤怒就不是别人能明白的了。
平日里富丽堂皇的明禧宫已经乱做了一团,地上到处都是摔碎的瓷片,宫女们跪了一地。而江云瓷站在那些碎片的正中央,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主子,您先息怒……”虽然这个时候谁都不想上来惹江云瓷的怒火,但是身为大宫女的素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是此时绕是素琴这个跟随了江云瓷多年的人也都没法让江云瓷息怒了,她一把将手边仅剩下的茶杯扔了过去,啪嚓一声碎裂在素琴的跟前,弹起的碎片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微的弧线,迅速在素琴白嫩的脸蛋上划出一道血痕,有血珠隐隐地渗了出来。
不过此时素琴已经顾不得自己的伤了,迅速跪着向前爬了两步,语气带着恳求:“主子,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咱们还不清楚事情的原因,您先不要在这里生气,总要先弄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老爷和公子遭了这罪过啊!”
素琴语带恳切地开口,还带着隐隐的哭腔。
江云瓷听到素琴这话心情才终于稍微平息了一下,然后颓然地坐到椅子上。
素琴看到江云瓷此刻终于平静下来松了一口气,然后挥挥手示意后面的宫人们先退下。
整个内殿便只剩下这主仆二人。
“本宫不相信弟弟会犯下什么大错,可是如今却连父亲都牵累了。”江云瓷染着红蔻的手指在自己的额间轻轻搓揉着。
江云瓷觉得自己的弟弟虽然有些好吃懒*享富贵,又有些好色,但是他也不是不知事的人呐,怎么可能惹到这么严重的事情呢
她父亲本就不过是从三品的小官,这样就已经有不少人瞧不上她了,而如今却成了从四品没有任何实权的国子祭酒,这样的位子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江云瓷实在是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如,主子旁敲侧击地问一下陛下,毕竟是陛下亲下的圣旨。”素琴说道。
江云瓷皱了皱眉,直接找陛下问么?但是,今日陛下未必会来她这里啊,而且如今这么突然地降了她父亲的职位,谁知道陛下是不是真的……
不,不会的,她一定不会失宠的!一定不会的!
江云瓷心里安慰着自己。
“主子,不管陛下来不来,我们用些法子让陛下来不就好了……”素琴说着便压低了声音,似乎很是小心的样子。
江云瓷恍然。
御书房。
“陛下……”常德站到祁渊的桌子旁边。
“怎么了?”祁渊看着手里的奏折。
常德心中郁闷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淑妃娘娘遣人过来,说是……三皇子有恙,请陛下前去瞧瞧。”
常德说完只觉得自己更加无奈了,这早就不直道是多久之前淑妃用来让陛下过去的理由了,如今淑妃竟然还是不长些记性,真是让人无奈。
淑妃这人是不是太过自信了,就觉得凭着这么个理由就想让陛下去明禧宫,有些太理所当然了吧,而且,三皇子身子不好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果然,常德接着就听到了祁渊的一声冷哼。
祁渊自然一直都知道什么“三皇子有恙”一直以来不过就是淑妃的借口罢了,早前他愿意给淑妃这个脸面,因为他需要淑妃做他平衡后宫以及一定程度上制衡宋皇后的合作之人罢了,但是如今他却腻烦了这些事情,即使为了继续隐藏青韶的存在,其实后宫中也多的是这样的人,毕竟他的“宠妃”可是完全由他自己来决定的。
所以祁渊以后不想再纵容这个越来越过分的淑妃了。
正想要说不见,但是随即祁渊又皱了皱眉,让淑妃知道江家的事情也无妨的,毕竟江耀宗在外呼风唤雨的派头可是借了她的名头啊。
所以祁渊站起了身:“去明禧宫。”
“……是。”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常德还是连忙应声,准备摆驾明禧宫。
而此时明禧宫也在做着万全的准备,地上乱七八糟的碎片早就已经被拾掇干净了,空着的地方也都赶紧从淑妃的库房取了东西填补上去,整个明禧宫一时间却有了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不过最重要的事情是——
江云瓷坐在榻上,身前站着一个约莫比床榻高些的男孩儿,穿着浅蓝色的长袍,上面印着祥鸟云纹图样,他的五官看着十分秀气精致,只是那隐隐泛白的脸色却让人一眼便看出其身子羸弱的样子。
这便是江云瓷的儿子,三皇子,奕安。
“安儿,母妃和你说的都记好了吗?”江云瓷帮儿子整理着衣衫,神情有些紧张。
奕安抿了抿唇,他不明白为什么母妃要让他对太医和父皇说他觉得自己不舒服,可是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为什么总是要对着父皇说呢。
他小小的脑子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安儿不想骗父皇……”奕安的声音像是蚊子的哼声,实在是有些太小了。
“胡说!”江云瓷的语气一瞬间提高了很多,“这怎么能叫骗父皇呢,难道你不想父皇多来看看你吗?”
奕安点了点头,他是想父皇常看他,但是他们去读书的时候父皇都会过去啊,那时候父皇也会经常拍着他的小肩膀让他努力呢。而且,父皇还经常夸他,比夸大哥还有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