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应了下来。
冀行箴看看时间不早了,便直接去了昭宁殿处理政事。
阿音和冀行箴道别后就去了永安宫给俞皇后请安。
许是睡了一觉睡得很饱,又或者是吃过饭后有了力气。她这个时候虽然还腿脚酸软,但是行路最起码是没有问题了。
而且她也不想让人发现她的身体“有异”。再怎么说,她和冀行箴的这些事儿也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事。若是因此而被人看出来些许端倪,那她往后的威严何在?
……不过景华宫的人基本上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也罢。
在径山的管制下,景华宫的人口风很严,这些消息轻易不会传出去。只要旁人不晓得就好。
阿音一路想着,一路纠结不已,生怕被俞皇后发现什么来。
不过到了永安宫后,她才发现俞皇后竟是也有心烦之事,一时间倒是顾不上她的这边了。
还没进屋,阿音就感受到了永安宫气氛的不对劲。自打俞皇后身子康健后,永安宫里基本上都是和乐而又温馨的。可是今日一进院子,却明显地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大家来来往往地都不太互相说话,只传递个眼神就交错而过。
“母后这是怎么了?”阿音悄声问段嬷嬷:“大家为何都这般的小心翼翼?”
段嬷嬷想要问问阿音的身子状况,但看她好似不想提及,就没多问,转而去答他的问话:“一会儿将要有客到。娘娘这是不乐意见她,却又不得不见她,故而如此。”
阿音倒是有些奇了。
到底有什么人,是贵为皇后的俞皇后不愿见却又不得不见的?
她正思量着这事儿究竟怎么了,刚打算再多问几句,便听旁边的小宫女怯生生说道:“段嬷嬷,郑老夫人已经进宫,如今正在宫门处候着。不知皇后娘娘如何吩咐?是把人带进来,还是留在外头等着?”
听闻她这样说,阿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竟是这件事、这个人。
虽然郑家和俞家关系十分不好,俞皇后可以冷眼对待郑家的几乎所有人。但是郑大学士和郑老夫人,俞皇后却也要依着礼数对待。最起码,大面子上不能有错。
只因郑大学士是当今帝师,曾经在晟广帝年少时候教习过他。因着这个缘故,郑老夫人也不能如郑家旁人那样等闲对待。
此时那前来禀报的小宫女怕极了,看着段嬷嬷,眼眶都红了。
段嬷嬷叱道:“多大的事儿?不过是宫里来了个人而已,把人请去御花园里喝茶罢。皇后娘娘那里我问过之后再说。”
语毕,段嬷嬷冷冷一笑,“左右是她来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若是得闲了,就早些见她。若是不得闲,她等一等又何妨?”
小宫女得了话后总算是缓过劲儿来。她知道最后这几句话只能搁在心里,断然不能在郑老夫人跟前表露半分。赶忙朝段嬷嬷道了谢,这便急急忙忙地朝着郑老夫人所在之处行去。
段嬷嬷暗探口气,与阿音道:“那位老夫人可不是个善茬。看看郑家的孩子们都被她给惯成了什么样儿,太子妃就可以知道一二了。”
阿音莞尔。
段嬷嬷在公里待了几十年了,是宫里的老人。平日里她说话做事都十分注意,断然不会让人拿捏住不对来。
如今这样口不择言地把话说出口,可见是真的对这位郑老夫人积怨已深。
阿音未曾见过郑老夫人。往常的时候对方有来过宫里,俞皇后都悄悄地给阿音另做了安排,没让她遇到对方。
此时阿音想到俞皇后往年对她的百般照顾,笑道:“嬷嬷无需担忧。您先自去忙着罢,这事儿我进去和母后说。”
段嬷嬷不过是憋不住了随口抱怨而已,却没想着阿音会主动替她去做这事儿。忙道:“太子妃可是折煞我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我知道。你不必担忧。”阿音笑道:“我是有话要和母后说,这才准备顺口帮你把话带到。”
听她这样讲,段嬷嬷思量着应当是她有私密的话要和俞皇后讲,而且说起那些话的时候旁人不方便在场,故而要替她转达。
段嬷嬷就没有继续再坚持,而是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和您客气了。只一点,倘若娘娘发怒的话,您赶紧叫了我去。千万别一个人和娘娘怄气。”
阿音绷不住笑了,“我和母后何时吵起来过?”
“不是您和娘娘。”段嬷嬷苦笑道:“只是郑老夫人不止一次气得皇后娘娘发怒了。怕是娘娘听到她的名字都会发怒,牵连到您。”
这倒是让阿音有些奇了。不过,想想那郑老夫人教出了郑胜章这样的奇才,想必也是很有自己的本事。
阿音这便让段嬷嬷尽管安心就是。她则独自往屋里行去。
俞皇后正对镜梳妆。
说实话,自打身体好了后,很多时候不涂抹胭脂她的气色都还不错。但是她还是习惯于好好地装扮。却不是为了气色好,也不是给晟广帝看,而是让自己心情舒爽。
她觉得,女人嘛,再怎么也要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即便不见人,即便没人欣赏。只要自己高兴了,自己看着美丽了,这便是一种满足。
只是这个时候的她,虽然打扮的兴致也颇高,可是那种愉悦感却降低了好几分。只因她将要看到不喜欢的人。
郑老夫人骄傲自大,是俞皇后最厌恶的一种人。偏偏她又占了个皇上师母的名号,所以俞皇后不得不应付着。
思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