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脑海里有些东西一晃而过。
十一月七日巳时养心殿传避子汤。
十一月八日申时养心殿传避子汤。
十一月十日申时养心殿传避子汤......
右手扶住了额头,邵颜有些不可思议的低喃出了这几句话。这不是她的记忆?这些是什么?等等,好像是有什么人告诉她的......是谁?那个人是谁?
近几日所经历的事情一幕一幕的回放在脑海里,直到了邵颜生病那日,她松开了扶住额头的手,低语道:“男鬼,满身都是鲜血......他......”记忆中的那张模糊不清的脸渐渐和今日棺木中所看到的那张脸重合,邵颜恍然若悟,垂下了双手。
是他!余伯伯的长孙......似乎名唤惜舟。若真的是他,他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些,又为什么会消失了呢?疑问涌上心头,邵颜怔怔的看着床梁,百思不得其解。
而几条街之隔的另一个府邸,也有一个少女静静站在窗前,无心睡眠。她手中拿着一本宽大的书册,书册里记录着太医院近几个月来在宫中所用过的汤药。
她拿起了毛笔,在养心殿,避子汤,巳时,申时那里画了个红圈。
这本册子其他的地方都很正常,唯有这几点让人费解。避子汤她自然知道,是大户人家打发给妾室通房用的。但养心殿是当今圣上的寝殿,他若要宠幸哪个女人,又何必用避子汤。要知道皇室最注重多子多福,恨不得宫里的女人都能怀上,没道理会用它的。更何况巳时、申时这个时间根本不是侍寝的时间。
云卿瑶轻咳了几声,摇了摇头。这本册子肯定是惜舟放进去的,他既然这么做,必是有其用意。只是这种皇室密辛她并不感兴趣,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杀害余家一百七十三口的凶手,至于这些,便随它去吧。
云卿瑶叹了口气,把书册收进了柜子里,又怔怔的看向了窗外......
翌日,余府的丧事已基本处理完毕。黎家的老父老母不忍黎氏如此伤心,便劝说着让她回黎家。黎氏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黎家的下人听了吩咐,赶忙收拾着东西拉上马车。而保护黎氏的两名官差至始至终都一左一右跟黎氏保持着几步之遥。
在丫鬟的搀扶下黎氏跟着老母上了马车。一路上摇摇晃晃着眼看就要到黎府了。黎氏拽紧了手中的帕子,有些局促:“我这样回来,大嫂会不会说话?”
黎家老母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娘在。我看她敢在我面前说什么!”
黎家老母这边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但她还是低估了媳妇的泼辣。黎氏还没进府,黎氏的嫂嫂便拦在了门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说了一堆浑话。黎家老母气得不轻,但黎氏如今已心灰意冷,也懒得跟嫂嫂争辩,便跟老母说要去京郊的庄子上。黎家老母挽留了半天,终是依依不舍的送别了黎氏。
其实去哪里对现在的黎氏来说都无所谓。没了夫君,没了儿子,她的心里也没了盼头。要不是还未找到杀害全家的凶手,她早抹了脖子陪他们去了。
“恶贼!恶贼!”
马车内,黎氏陷入了滔天的恨意中!马车外,车夫正缓缓驾着车要驶上拱桥......
异变突生!
原本平静无人的拱桥上,突然跃下了十个黑衣蒙面人!他们分成两拨,各堵了一边出路。两名官差对视了一眼,忙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战斗,一触即发——
铛————
黑衣蒙面人试探着出了一刀,却被其中一名官差接下了。刀剑相撞,划出了一道潋滟的弧度。另一名官差见了,并未上前帮忙,而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其余的黑衣人。同时,他运气于声,疾呼道:“夫人!速速下马车——”
黎氏一愣,分辨出了官差的声音,忙掀开了车帘。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黑一红两个身影来回交错,争斗不休。黎氏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倒在了马车内。另一名官差见她这样,摇了摇头,肃声道:“对方人太多,我先去引开其中一拨,夫人趁势便往外逃!一定要快,去找范大人!”
“我......我......”黎氏害怕的身子都抖了起来,官差见了,叹了口气,道了声得罪,一把把黎氏拉了出来。黎氏还未站稳,黑衣人便缓缓的围住了他们。官差见了,对黎氏使了个眼色,便长喝一声,迎了上去。
“走——快走——”
“哦哦!”黎氏提着裙摆,赶忙从缝隙中跑了出去。
一名官差对五个黑衣人本就吃力,两人拼尽了全力要缠住对方,却没想还是有黑衣人甩开了他们,冲向了黎氏。黎氏如今哪敢看后面,只是埋着头往前奔跑着。
眼看着黑衣人与黎氏的距离越来越近,其中一名官差大吼了声,拼着一身的伤追了过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黑衣人一个跃起,一刀就劈向了黎氏!黎氏只觉得后背一痛,跟着倒了下来。黑衣人举着刀森然的望着她道:“册子在哪?!”
黎氏拼命的往后退着,嘴里颤抖着道:“什...什么......册子?”
“少装糊涂!余惜舟带出来的册子,在哪——”|
“你怎么认识惜舟!你!你......你莫非就是杀了我全家的恶贼——”黎氏此时也感觉不到身上的痛了,她挣扎了起了身,狠狠的盯着他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夫人,别跟他废话了,快走——”黎氏如今哪听得进官差的话,她两样通红的看着那名黑衣人,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