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何一名外人,來此一级戒备的军属医院时,皆是不允许携带任何通讯设施,一层层有着严格的盘查,可作为纳兰家的卫兵,随同老太君一起进來的这位为首大汉,免于了这些盘查。
‘身份’是他立足于此的根本,但也是他‘浑水摸鱼’的媒介,借用这个身份,他虽未卫兵,却拥有着崇高地位和特权……
从兜里掏出來的打火机,被这位男子紧握在手中,嘴里叼着的香烟,始终沒有点着,目光打量着四周,直至握在手中的打火机沒有响起‘警报’,他才放心的点着香烟,而与此同时,打火机内部忽明忽暗的亮起了指示灯。
定位仪,这是一款经过伪装的定位仪,他能在点着香烟的那一刹那,准确无误的向上家汇报自己的位置。
故作抽烟的他,嘴角近乎贴在了手腕处,末端的手表,显得那般厚重,微微蠕动的嘴唇,道出了一连串,旁人很难听得懂的音符。
“我是河童,已确定目标人物就医的医院,建议计划搁置,猎物病危。”用异文说出这番话后,这名纳兰家的卫兵,随即踩灭了那根香烟,大步流星的折回了原來位置,如同刚來时那般,看不出任何异义。
下午三时,双眸略显通红的老太君,是在肖珊的搀扶下,出的病房,那三名守在走廊尽头许久的卫兵,在老魏的授意下,迅速的推开了玻璃门,在这个过程中,这名代号‘河童’的中年男子,用余光观察着老太君等人的面部表情。
不似虚伪的做作,老太君所表现出的伤悲,落在谁眼里,都是痛心不已,暂且不敢妄下结论的河童,还是选择静观其变,为人谨慎的他,之所以能潜伏在纳兰家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这份小心翼翼。
组织在实施的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定能颠覆现如今的格局,几十年才等到的这个机会,绝不能有任何一点闪失。
匆匆的來,匆匆的离开,两眼通红的章怡,无法忘却纳兰老爷子,在看到皓琛时,那激动的样子,回光返照般的艰难起身,原本孔武有力的双臂,如今想要抱起他的曾孙子,都那般的困难。
放于婴儿包裹内的那块挂坠,是纳兰老爷子自个打小便挂在身上的,材质称不上上等,但却跟着他走南闯北,生里來死里去的七十多年,传承的递送,是这般的伤感,伤感到可以感染周围,伤感到让人痛彻心扉……
待到以老太君为首的这群人,出了医院朝着安排的休息地走去之际,原本病房内还奄奄一息的纳兰老爷子‘噌’的一下,坐起了身,对着不远处的肖老爷子,轻声嘀咕道:“老肖啊,我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何止不厚道,简直是丧心病狂,你说你还演戏演上瘾了是吧,看着嫂子把悲痛欲绝的样子,我真想给你來一‘回魂针’,既突显我的医术,又能让你原形毕露。”
肖老爷子的话,使得纳兰老爷子笑的很苦涩,接过了前者递过來的旱烟,点着之后的纳兰老爷子,轻声询问道:“乔八两这样了。”
“基本上已经确定失明,不过心态很好,借用他的话说,早十多年前就该死的人了,如今还能落个‘全身而退’,不亏。”
听到这话的纳兰老爷子唏嘘不已,操劳了这么多年,真正能坐下來安享清福的时候,却是失去了‘色彩’之际,他们这一辈人,从來沒有真正的享受过天伦之乐。
初心未忘,岂敢独享盛世。
“非洲那边怎么样了。”猛抽了几口香烟的纳兰老爷子,随即开口询问道。
背朝他的肖老爷子,一边为屋内的绿色植物浇水,一边轻声回答道:“刘一斤已经带人远赴非洲,打着参加世界反恐演习的名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拉过去了两个特战队,老贼,我就纳了闷了,谁家的情报组织都不是瞎子,你整出这么激进的手段來,就不怕引起国际舆论风波吗,再说……”
“有些仇是必须要报的,都说人死不能复生,但我可以肯定,那些被埋在黄土地里的英魂,一定在看着我们,当初说好的报仇呢,当初信誓旦旦道出的愤然呢,命令是我下达的,责任也有我來承担,我想在下去之后,面对这些英魂时,仍旧可以直着腰板和他们说话,当然,这只是众多原因之一,真正的目的,,不疯魔不成活。”
待到纳兰老爷子把话说到这时,肖老爷子随即转身,望着一脸深沉的纳兰老爷子,在那里独自抽着旱烟,貌似从他的这番话中,嗅到了什么。
“我们表现的越是激进,对于外界所传达的信息,就越是明朗,一项趋于求稳的华夏,为什么会在今年动作频繁,而且还不计成本的在加大投入,由此引申的结果不言而喻,特别是在我们几个老家伙,相继出现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后,这样的场景,是个指挥官只要脑补一下,就能有所答案。”
“李青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他把岛国这帮杂碎,逼上了绝路,唯有破釜沉舟,他们才能重振希望,我病危的消息,估计已经通过某一个渠道,传了出去,再加上,刘一斤在非洲的激进行为,我相信,按耐不住的隐忍,会出手的。
也许我密葬的时候,就是他们正儿八经出手的时候。”
当纳兰老爷子,把言词说的这般直白之际,浇花的肖老爷子,怔在了那里许久,才喃喃开口道:“那现在中磊他们,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
“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这世上已经沒有纳兰中磊了,我给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