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兀的敲门声,使得俯身的杰德很是不高兴,紧皱眉头的他,给予了保镖一个眼神,示意他去看看是谁。
至于坐在杰德对面的唐成,早已面如土灰,拉开了自己的领带,抽出了一根雪茄,右手颤颤抖抖的点着。
‘砰……’就在唐成还未点着雪茄之际,那紧关的铁门,连带着靠近的保镖,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咣当……哗啦啦……’大汉砸碎酒柜的声音异常的刺耳,与此同时,‘嗖’的一声,另一名拔枪的保镖,瞬间被肖胜甩出去的军刀穿透了喉咙。
慌忙往抽屉里掏枪械的杰德,却看到了那映入眼帘的红点,作为一名‘老江湖’他,当然知晓这个红点,意味着什么。
缓缓的起身,目光如炬的望向一步步向他走來的肖胜,而尾随其后的弹头,拿着一只红外线灯,在那里笑得如此灿烂。
“法克……”虽然谩骂出口,但面对近在咫尺的肖胜,杰德真沒有勇气再去掏枪,特别是当肖胜绕过书桌,从他抽屉里翻出枪械后,杰德最后的依仗也荡然无存……
“一边坐着去,忙了一晚上,累都累坏了。”直接把杰德轰开的肖胜,不再去理会这个欧洲老人,反而,从桌面上捡起唐成掉落的那枚打火机,微笑着为其点着。
自始至终都沒有回头的唐成,却在肖胜踹门的那一刹那,手中打火机脱落,此时此刻的他,抬头看了一眼,俯身为他点烟的肖胜,沒有做作,低头点着,随后猛然抽上一口。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在华夏有合法身份,我……”
“啪……”不等杰德把话说完,弹头甩手就给了对方一巴掌,这一巴掌可是极其到劲,不但甩出了鲜血,更让杰德头晕脑胀。
“我在美国的时候,银狐也曾经这样跟我说过,我的回答很简单,你是我的敌手,什么时候杀你,看我的心情……”
乍然而起的一句话,着实让杰德顿时清醒了几分,此时他望向肖胜的眼神,带着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恐惧感,与此同时,坐在肖胜对面始终沒有开口的唐成,身子则忍俊不住抖动一番,双手夹着雪茄,始终不敢再往嘴里送。
“唐先生,我先自我介绍一下,纳兰中磊,代号脸谱,也就是在你穿针引线下,想要在羊城除掉的那一位,但你很不幸,让我活着來到了港都。”说到这,绕过书桌的肖胜,单手搭在了唐成肩膀处。
后者的身子,猛然绷直了些许,肖胜感受的到,但却沒有说破。
“唐成,英伦华侨,港都上世纪末最为杰出的操盘手之一,也是港都最早一批着手国际贸易的资本家,人家盛传你三十岁不到就资产过亿,而且是白手起家……每每听到这,我对你都由衷的敬佩。”
“敬佩归敬佩,但就你这个人來讲,不讨喜,伤天害理的事,你沒少做,岸口的码头处,不知被你的人抛尸了多少个,但每天你仍旧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各大高等学府,满口的仁义道德,用‘虚伪’两字來形容,简直是高抬你了,可我又想不出什么样再恶毒的词汇,來表述你。”
“很多人,都想着我死,譬如你,譬如他……”在肖胜指向杰德时,后者的身子猛然往后顿了顿。
“但我一直都还活着,面对我的时候,是心服,还是口服,我不管,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狗咬我一口,我拿砖头砸它一堆,刀口上混饭吃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从不认为我是个好人,真的,但最起码祸及家人的事情,我干不出來。”
听到这话的唐成,双眸中终于有了神色,当他再抬头望向肖胜时,眼神内充斥着渴望之色,他想听到的是喜讯,而非噩耗。
“在你口中不怎么待见的我们这批人,却是事实上最可爱可敬的一批人,在爱尔兰把你家人接回來的时候,刚好也有一批人大汉,相当粗鲁的闯了进去,你的儿子,你的妻子以及你的老父母……”
“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再也沉不住气的唐成,一撅而起,双手抓住了肖胜的肩膀,呼吸很浓重,可当肖胜望向他的双手时,又颤抖的收了回去。
“他们很安全,如愿以偿的回到了故土,回到了祖国。”
就在肖胜说完这话之际,原本一直老实不已的杰德突然开口道:“你胡扯,我们这次去的……”
“特工三组是吗,不好意思,这次我们去的是龙组,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上的较量,唉,我就纳闷了,岛国人是认了老美当干爹,所以死心塌地的跟他干,你们呢,也认干爹了,不该啊,从历史來看,你们是他们的祖宗啊。”
肖胜的这句反驳,可谓是极其‘歹毒’,直接堵得杰德面红耳赤,愣是沒有说出一句话來,懒得再与他有过多的交谈,在肖胜看來,与一名资深的特工打交道,还不如和一名心系家里人的资本家‘闲谈’,更为轻松。
瞬间老了几岁的唐成,沒有以往那般强势,更沒了那份自信,双手抓着头发,把头痛苦的夹在双臂之间,身体在不停的抖动着,很显然,这个男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现在的他,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如果我跟你们合作,你能保证我和我家人的安全吗,以后的话,我们……”
不等唐成说完,摇了摇手指的肖胜,直接打断道:“我给予不了你任何承诺,因为就所做的那些事情,让我真不敢给你承诺,虚伪了这么多年,谁能保证你以后所要做的事情,是真是假